金库小说 > 穿越小说 > 东晋北府一丘八 > 正文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最后一课绝人情
    拓跋珪默然无语,久久,才摇了摇头:“没有別的办法了吗孃的这一生太苦了,即使是爲了我的霸业,我也不希望让她受什么伤害。”

    青龙冷笑道:“已经走了这么多步了,就剩最后这一两步,你还犹豫什么这些年来,你在燕国,她在独孤部,私下裏也多次给刘库仁,刘显父子霸佔过,你又不是不知道。”

    拓跋珪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青龙老师,即使你是我人生的导师,当着一个儿子的面,去这样侮辱一个母亲,你觉得合適吗”

    青龙的眼中冷芒一闪:“她不止是你的母亲,也是代国的太子妃,要想让一个已经灭亡的国家重新建立起来,无论男女,都得作出牺牲。欲戴王冠,必受其重,你如果心裏还有这些廉价的亲情,那最好现在就去做个牧民,而不要参与这场危险的权力游戏。”

    拓跋珪沉声道:“我不相信,不走这一步,我就脱不了那刘显的毒手了,我现在不是没有实力,在这裏也不是没有眼线,用不着这样牺牲自己的母亲。”

    青龙笑道:“我就知道,你现在还是狠不下心,走不出这一步。所以我一定要来草原一趟,一是爲了监视刘裕,二是爲了你,不错,你也许可以逃过刘显的追杀,但你没有机会去贺兰部。要知道,贺兰部这些年暗中积累实力,又跟慕容垂有很深的关係,甚至慕容垂隱藏甲骑俱装的事情,贺兰部也祕密参与,你別以爲慕容垂手上只有你这一张牌来对付刘显,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一旦你跟刘显相爭,贺兰部就会祕密地在东部积累实力,收渔人之利,一旦时机成熟,就会把你们一起消灭。”

    拓跋珪默然无语,眼中光芒闪闪,若有所思地说道:“安同也说过同样的话,是你教他的吗”

    青龙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安同是聪明人,多次来往於慕容燕国与贺兰部之间,对这些事看的很清楚,慕容垂把甲骑俱装的祕密训练都让贺兰部参与进来,说明贺兰部纔是他所真正信任的,草原上平静了这些年,现在隨着中原的再次剧变而震盪,各路势力都会角逐汗位,先出头的,一定不会笑到最后,所以,贺兰部纔是慕容垂真正的杀招,也是你最危险的敌人,你只有跑到贺兰部,引发他们的內乱,纔有真正问鼎草原的机会。”

    拓跋珪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的神色:“所以,只有让我娘受了欺负,我纔有跑到贺兰部的理由”

    青龙点了点头:“不错,就是要让你娘掩护你出逃,然后落在刘显手中,放跑你的恨意和多年来不能得手的那种慾望交替,加上对贺兰敏的那股子念想交织在一起,一定会让刘显在你孃的身上疯狂发泄,而公孙氏那个妒妇,肯定也会想方设法地折磨你娘,这会激起草原上各部的愤怒,尤其是贺兰部的,这时候你跑去贺兰部,打着救母的名义让他们出兵,许诺以后把王庭汗帐让给贺兰部,他们还有理由拒绝吗”

    拓跋珪咬了咬牙:“搞乱草原,让各部混战,这恐怕纔是老师你的真实想法吧。”

    青龙笑道:“要是你们真的乱到无力对抗慕容垂,那对我又有何用放心,搞乱草原不是我的目的,出现一个足以对抗慕容垂的草原霸主,纔是我的目標,慕容垂选择贺兰部,慕容永选择刘卫辰,而我,则选中了你。他们怕你们拓跋氏復兴,可我並不担心这个。因爲,我相信,当大晋一统关內之时,也有足够的力量来面对你们代国,选择战爭,並不是明智之举,以我们的情意,互相通商,平等相处,方爲长久之道。”

    拓跋珪看了一眼刘裕的帐蓬,在二人说话间,灯光已经熄灭,而帐蓬的摇晃,却是连隔了这么远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突然笑了起来:“如果我对中原有野心,你也会让刘裕这样的人来对付我,因爲你知道,刘裕只对收復失地有兴趣,未必想主动侵犯草原,夺人家业,对不对”

    青龙的眼中冷芒一闪:“所以你看看刘裕,就不应该觉得我想消灭你,对我来说,刘裕的威胁要比你大得多,你的威胁最快也要二十年之后纔有,可是刘裕,却是隨时可以发现我们的存在,隨时回晋国跟我们作对。我连刘裕都能容忍,更不用说你了。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以后会利用完你之后除掉你。你的实力如果足够强大,就算除掉你一人,也不能阻止代国的崛起,平白多个仇人,何必呢”

    拓跋珪笑道:“那你对刘裕又是怎么个想法既然这么想除掉他,爲什么还要让他来草原难道,只是爲了给你的其他的朋友一个人情可是现在谢安已死,你没必要再有所顾忌,放着刘裕不动了吧。”

    青龙嘆了口气:“谢安虽然死了,但他死前指定了自己的继承人,这个人,是我们都没想到的,而且更要命的是,这个人也继承了谢家的想法,要继续保刘裕,看得出来,他以后是想让刘裕回晋国搅局,作爲对付我的一个手段。”

    拓跋珪冷笑道:“既然如此,爲何不现在就除了刘裕在这裏没人能管得到你,如果是老师的请求,我会帮你的。”

    青龙笑了起来:“我说过,现在晋国內乱,我们组织不能自己先斗起来,不然真的会有大麻烦,既然保刘裕是大家公开的决定,就不能再自行其事了。当年谢安就是因爲自行其事纔会给我们三家联手排挤,我现在不能走他的老路,表面上看起来,现在组织裏我说话最有份量,但是我很清楚,成爲众矢之的,从不是什么好事,只有隱藏於黑暗阴暗之中,因时而动,才能笑到最后。这点,算是我今天教你的最后一课吧。”

    拓跋珪有些意外,讶道:“最后一课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