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库小说 > 穿越小说 > 三国新马超 > 章节目录 第九百五十九章 曹操的嘱咐
    类似的事情不断发生。这条大街本来就不算宽阔,一大群惊慌失措的步兵再加上源源不断的骑兵,更显得拥挤不堪。五百虎豹骑们似乎杀出了五千骑兵的气势,前队刚刚冲破阵列,后队又旋踵而至,惨叫声和马踏骨裂的声音‘混’杂在一处,青石路面涂满了鲜血、‘尿’液与脑浆。

    敌人的指挥官似乎没打算采取什麽战术,单纯要凭借骑兵的冲击力来將这支部队反复践踏。

    王服的双眼已经尽赤,他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更不会他的手下会以三倍之数败於虎豹骑:“退开两侧,结阵举矛!”王服声嘶力竭地喊道:“这裏是城中,不是平原,街道狭窄,骑兵的优势很难施展开,若是拚死一搏,我们未嚐不可战胜这些虎豹骑!”

    可惜在‘混’‘乱’中,已经没人能听到他的声音。纵然是听到他声音的士兵,也被‘虎豹骑’这三字嚇破了肝胆:每个虎豹骑的骑士,都是百人將的实力,他们甘愿从最底层做起,就是为了维护虎豹骑这三个字最高的荣誉和最凶悍的战力。

    更何况,这裏的大部分士兵並不知道自己叛‘乱’的原因,盲从之人必定茫然。在遭遇挫折之后,他们的士气下降也最为快速。在骑兵接触的一瞬间,这些士兵就彻底崩溃了。有人扔掉武器,转身就跑;有人索‘性’瘫坐在地上,声嘶力竭地惨号;甚至有人拚命翻越街道两旁的围墙,试图躲到房屋裏去。

    虎豹骑的骑士大概是接到了死命令,从进入昌德‘门’起就开始直线加速,把整条朱雀大道当成了原野。这些疯狂的家伙完全不顾朱雀大街低矮‘逼’仄的房屋,只是一味催促坐骑狂奔。不止一名骑兵在冲锋时被两侧屋簷刮落马下,或者在用长矛挑中步兵的时候自己也摔到地面。可后面的人丝毫没有减速的意图,就这样踏过自己的袍泽的身躯,一往无前。

    这是虎豹骑一如既往的传统和作风,可就是这样的传统和作风,却彻底击溃了王服手下那些乌合之眾的斗誌。虎豹骑肆无忌惮地冲刷著街道,唯一还在抵抗中的,只有王服与为数不多的几名亲传弟子。可惜‘混’‘乱’中,这点力量实在微不足道。王服亲眼看到自己的一名弟子被长矛挑得开膛破肚,矛尖上还掛著一截肠子,晃晃悠悠。淒厉的哭喊,仿佛要冲破人的耳膜。

    王服愤怒至极,手裏长剑陡然划出一道闪光,將那名骑兵的坐骑前蹄斩断。马匹哀鸣一声,倒在地上,那名骑兵在落地的瞬间以手撑地,恢复了平衡。可惜为时已晚,王服的剑已经递到了他的面‘门’,只听一声“扑哧”,他的咽喉就被‘洞’穿。

    王服在江湖上可以闯下偌大的名头,自然不是‘浪’得虚名。虽然江湖中人的武艺与军旅的拚杀之道有所不同,但当武艺练到一定程度之后,足以应对这种骑兵冲锋的状况。

    王服杀掉那名骑兵之后,顾不得擦拭剑身血跡,转身又冲向另外一骑。那骑兵已经从马上跳下来,兀自挥舞著长矛,像驱赶鸭子一样驱赶著三个嚇破了胆的士兵,压根没想到还有人会反抗。王服左足一蹬,身子跃至半空,手腕一抖,剑锋便刺破他的眼眶,透脑而过。王服趁机一拽他身后坐骑的韁绳,大‘腿’一偏,落到马背上。

    王服一拨马头,试图从这片惨烈的‘混’‘乱’中脱身。马匹陡然换了主人,不满地尥起蹶子。王服二话不说,一剑刺入马‘臀’。坐骑骤感剧痛,一下子跃过地面上滚动的尸体与血水,钻入一条狭窄裏‘弄’,消失在黑暗裏,在石路上留下一长串带血的蹄印。

    他不得不舍弃这些部属。在被虎豹骑彻底击溃战意和士气之后,这些部队的存在与否,已经意义不大。唯一的作用,恐怕就是替他爭取到这点逃跑时间。

    而因此,在失去王服指挥之下的步兵们,彻底成为‘混’‘乱’惊慌的绵羊。可惜,已经‘露’出狰狞利齿的虎豹骑却不会因为这个而放过他们,在一片无助的呼喊声中,朱雀大街上的击溃,彻底演变成了一场屠杀。

    此时在昌德‘门’的城楼之上,正站立著两个人。尽管他们无法穿透夜幕去俯瞰许都卫附近的廝杀,但那股飘至城头的浓重血腥味,却足以说明远处的惨烈。

    站在中间的男子身材极高大,两条长‘腿’如铁塔般矗立,怀抱一杆粗长铁枪,两条浓眉间锁著浓厚的凝重。

    “公子,我实在想不到,那个天子,竟然將这些忠君之士,当成了取悦曹公的砝码。这样的人,我们敢用吗?”

    曹昂此时面无表情地看著底下的廝杀,脸‘色’不悲不喜,慢慢吐吐答道:“他是天子,注定身份就跟常人不同。而他这般,说是自断臂膀也可,说是取悦曹氏也成。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人,如今是父亲最信任的人。”

    “我真想不通,曹公为何会將曹氏如此托付给这个人。”男子不再追问,说完这句后,他把铁枪缓缓靠在城头旗杆上,双手抄在‘胸’口,‘唇’边‘露’出一丝苦笑。

    曹昂见此,知这位將军心有芥蒂,不由劝慰道:“叔父,无须多心,父亲对此自有分寸。今日之事,若不是父亲早有安排,隱匿在西监苑当中的五百虎豹骑,怎可能成为今夜至关重要的一环?”

    “纵然如此,我对那个天子,仍是忧心忡忡。”曹纯看著底下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吹了一声口哨,隨即走下昌德‘门’:“他如此这般心甘情愿归顺曹氏,那汉室的尊严,在他心中还算个什麽?若是连汉室都不认,他又岂会在乎我们曹氏?!”

    不错,怀抱铁枪之人,正是曹‘操’手下统帅整个虎豹骑的曹纯。因曹纯为人低调,加上靖安曹的有意隱瞒,五百虎豹骑,竟然隱藏至今日,才遽然发威。

    而曹昂听了曹纯的话后,有些无言,细细咀嚼著曹纯的这番话,突然觉得,他的確没有搞清那个汉室天子的想法:是想以天子之尊,辅佐汉室;还是想以曹氏之势,延续汉室?

    不得而知。

    通过短短几次的接触,曹昂唯一可以推测出来的就是,那个天子,似乎对天下诸侯都没什麽兴趣,甚至,就连这次袁曹大战他都没表现出半分惊愕。仿佛他想要的,只是想听到西方马家受伤的消息,甚至,他这次拋弃皇权不顾,也在这段期间,利用盘蛇营的能量,联係到那个人……

    仿佛,只要马家这个羈绊还在,那刘曹真的可以一体。尤其当妹妹肚子裏的龙子诞生之后,刘曹之间的关係,就理所应当更进一步——马家,就是当今天子的唯一软肋:只要马家不灭,天子的心,似乎就不会用在对付曹氏上面。

    马超跟陛下,究竟有怎样的渊源,可以使这位当今天子,就那麽不管不顾地放弃一切?

    曹昂想不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顺利结束许都这场兵变,然后將大权‘交’到当今天子手上——这是他父亲曹‘操’临行前,唯一的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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