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漆黑的双蛟山裏,偏偏有一处地方灯火通明!
不仅仅是灯火通明,那地方还有烤肉的香味在隨著夜风飘荡,也有女子的声音隱隱传来。
剑舞觉得四公主殿下这是不是太过囂张?!
这地方,接下来可就是剿匪的战场!
四公主这麽一弄,就算那些土匪都是瞎子,也知道这深山老林裏面来了人。
土匪又不傻,万一拔腿跑路,也或者万一趁著这样的夜色来突袭一家伙,一不小心將殿下给活捉了去当了个压寨夫人……
这如何向若水小姐交代?
皇室如何能受得了如此丑闻?
所以她左思右想,还是来到了中间的那一处营帐中。
四公主寧楚楚正坐在营帐裏,正埋头著开阳刚刚送来的一封情报。
剑舞等了片刻,寧楚楚抬起了头来,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他来了!”
“……殿下,咱们是来帮助他剿匪的!”
“是呀!”寧楚楚修长的脖子一扬,“你是不是担心我如此布置反会惹来麻烦?”
剑舞点了点头,心想这位殿下还是清楚的嘛。
寧楚楚伸手一引:“坐吧,我给你好生讲讲,免得回去之后你告诉了若水,让若水觉得我不靠谱。”
剑舞坐下。
寧楚楚又道:“他要进山,必然会有许多人在著在等著。”
“我如此做,不过是吸引一部分敌人的注意力罢了。”
“他和皇城司的人已经进入了夹缝沟,估摸著明后天就会到。”
“我寻思……明天,明天咱们就拔营离开这裏。”
剑舞一怔,“去哪?”
“去断肠谷的周边瞧瞧,我估计姬泰的人,会埋伏在断肠谷的周围等著他入瓮!”
“殿下,我估摸著姬泰派进山裏来的人不少!”
剑舞俯过了身子,又很是认真的说道:“我这些天四处去了,夹缝沟过来的那条路已有了许多踩过的痕跡。”
“那些痕跡,进来的人绝非少数!”
“毕竟姬泰要想將李公子围死在裏面这並不太容易,他必须有足够多的人,还必须有很厉害的高手,比如白衣盟!”
“我的意思並不是怕什麽,而是殿下您身份尊贵,而今敌情並不明確,若是贸然行动,恐酿成大错!”
寧楚楚沉默了片刻。
她忽的悠悠一叹,“可我总不能眼见著他跳到那瓮裏去呀。”
“殿下,皇城司的人恐怕早已知道这裏面的布置,我的意思是……他应该知道情况,应该不会以身犯险。”
“可他是和二皇兄一道进山来的,二皇兄就在他身边,他的一举一动,敌人都了如指掌。他又不会武功,如是二皇兄要在这密林中杀了他……我就担心他躲不过去。”
似乎因为心裏的这份担心让寧楚楚下定了决心,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了头,“这事,就这麽定了!”
“不管如何,我们能给他探探路,能给他扫除一些障碍能帮他一点忙,这就够了!”
剑舞无话可说。
她不知道这是四公主殿下出於兄妹之间的亲情,还是出於那八只尚未能写下一撇的孽缘。
但无论如何,殿下確確实实是为了李辰安。
这家伙,他真不应该来京都啊!
家裏的小姐,恐怕也同样牵掛著他。
现在能怎麽办呢?
只有自己凭著曾经在晚溪斋裏生活的经验去探一探。
於是,剑舞告退,离开了这处营地,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她向东南边而去,因为那地方从寒风谷可以抵达。
她不相信有人能走寒风谷上来,但寻思去也是好的。
於是她在林间穿行,悄然无声。
足足两个时辰之后,她忽然停住了脚步。
因为她见了山腰处有一抹微弱的光!
她飞了起来。
踩著树梢,如燕雀一般的向那抹光小心翼翼的靠近。
然后她听见了一个轻微的声音传来——
“轻点!”
“不要这麽用力!”
“这事得讲技巧……你怎麽这麽笨呢?”
她忽的瞪大了眼睛,因为这个声音她非常熟悉!
师傅?
师傅怎麽跑这裏来了?
不是,师傅这是在干啥?
“你、你、哎呦,姿势不对!”
“造孽呀!”
“不要泄气,刚开始不熟悉,再来,慢慢来。”
剑舞咽了一口唾沫,那个如仙子一般的师傅高大的形象这一刻在她脑子裏轰然坍塌。
她难以置信师傅居然会在这鬼都没有一个的地方……偷人!
不过正因为鬼都没有一个,师傅才好行这欢喜之事。
就在她如此想著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后脑勺一凉。
她两眼一黑,砰的一声从树上落下。
小武扛著她就向山腰处的那洞穴走去。
萧包子正站在洞穴外面,正在一脸不耐烦的指导著李辰安练轻功!
“我不知道乘风步究竟该怎样,我只知道天下武功,內力皆发自於丹田!”
“在经脉中运行之后,必归於丹田!”
“这便是內力的循环!”
“而我们要利用它来飞,那就需要將內力调动到別的地方,比如脚底。”
“让这股內力来托举著我们飞到天上!”
“你现在飞没有问题,但落地……那股內力得缓缓收起来,不然你就会掉下来!”
“再试试!”
李辰安现在能够用这內力施展乘风步健步如飞的跑,甚至能跳跃,也能向天上飞去,可偏偏落地的姿势没一次弄对。
他仔细的揣摩了一下,再次运转不二周天诀。
两脚生烟。
他又飞了起来。
然后……
萧包子抬头,借著那微弱的烛光,她著空中正在落下的李辰安,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惊讶——
李辰安穿的也是长袍。
这袍子和裙子只是款式不同。
他在落下的时候长袍的下摆也是张开的。
萧包子眯著眼睛仔细的著。
她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男人的长袍裏面,似乎穿了一条裤子!
应该是裤子。
有些黑,眼睛又不好使,所以她好奇的想要的更清楚一些。
原本李辰安落下的速度控制得挺好,她万万没有料到最后的时候李辰安又出了岔子!
他尚做不到那种收放自如,一口气泄掉,他从萧包子头顶三丈距离跌落了下来。
长袍的下摆张开。
萧包子终於清了。
她一个闪身。
李辰安“砰!”的一家伙躺在了地上。
“……为啥不接住我?!”
萧包子背负著双手踮了踮脚尖,脸色有些不自然。
她迈著扶风步向洞穴走去,留下了一句话:“多摔几次,摔啊摔的摔习惯就好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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