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左晓晓並不是第一次被左辰夜煽耳光,可是他以前从没下手这麽重。
她完全懵了,捂著脸颊,嘴裏嚐到了鲜血的腥味,耳朵嗡嗡直响。
左辰夜的暴怒,让她彻底嚇坏了,眼泪在眼眶裏不停地打转,紧接著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左辰夜气得想要从床上起来,沈秀韵连忙上前拦住他,“辰夜,你不能下床,不能乱动。
別气,千万別气,你肋骨断了好几根,还没恢复,千万不要动气。
”
的確,刚才动了一动,他感到胸前一阵憋闷,几乎喘不上气,濒死般的感觉。
“咳咳。
”连著咳了好一阵,他才缓过来,胸口痛到极致,撕扯著全身每一根神经。
沈秀韵赶紧来到左晓晓身边,蹲下来,扶住左晓晓,“你別再说了,辰夜恢复记忆了。
过去的事情,我们欺瞒他的所有事情,他都想起来了。
”
左晓晓瞪大眼睛,望著沈秀韵,不可置信,他竟然想起来了?!那她从前犯的错误,离谱的行为,他全都记起来了?再加上刚才她说的那些过分的话,难怪他下手这麽重。
她不敢吭声,只一味掉著眼泪,甚至不敢再看向左辰夜。
左辰夜双目眥裂,痛声质问,“你说的,都是事实?”
左晓晓害怕地连连摇头,不敢回答。
“我告诉你,安云熙怀的根本不是我的孩子,我从没碰过她,是她欺骗我,让我误以为是她救了我!其实真正救我的人,是乔然。
订婚宴上,也不是乔然將安云熙推下楼,肯定是安云熙自导自演,还想栽赃乔然,顺便除掉她肚子裏的孽种!一箭双雕!”
“还有,乔然怀的是我的孩子!你知不知道,你雇人推她下天桥,你想害她流产?那可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亲侄子,是你的血亲!”
“还有,閆军想要开枪杀我,是乔然在掉下断崖前的最后一刻,开枪打死了閆军。
所以,我才能活著,在你面前训斥你。
”
“这就是全部的真相。
她怀著孽种?她罪大恶极?她死有余辜?”
左辰夜声音沉痛嘶哑,连连反问。
左晓晓一件一件听著,心內震惊得无以复加,她拚命摇头,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连著说了三个对不起,泣不成声,她真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竟是这样的。
左辰夜似乎累了,倦了,他靠在床背上,神情悲愴,面如死灰。
“对不起有什麽用?太迟了。
”
这句话既像是说给左晓晓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怪她们又有什麽用?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真相,她们又如何会知道?她们不过是在安云熙的蛊惑、怂恿之下,推波助澜罢了,真正罪大恶极的人,从来都是他自己。
“让晓晓回到警署羈押室,接受完她应得的惩罚。
结束后,送她到m国寄宿留学,在康耐德大学这几年,我看她不学无术,成绩没有长进。
后来陈教授的汽车项目组,她也没有任何建树。
自己拿不出成果,为了挤兑乔然,还不惜盗取设计图,透露给龙氏集团,出卖集团利益。
甚至还做出雇佣害人,这等下三滥的事情。
她不好好反省,只想著自己享受,再不管教,將来指不定闯出更大的祸事。
”他无力地说道,满脸失望。
对於左辰夜的决定,沈秀韵没敢说什麽。
左晓晓的確被她惯坏了,她是有责任。
左辰夜是赵谨容养大的,左晓晓她坚持要自己抚养,事实证明,还是她输了,赵谨容是对的。
是她没有把孩子教好。
左晓晓更是颓废地瘫坐在地上。
之前左辰夜曾经警告过她,再犯错误就要送她出国,现在他恢复了记忆,自然想起从前她做错的所有事情,她再也掩盖不了。
加上他失忆这段时间,她拚命说乔然坏话,顛倒是非。
现在他全都知道了,她也没有脸再面对他。
只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安排了。
她也没有想到,安云熙会是这种人,她心裏也是后悔的。
她对安云熙掏心掏肺,什麽都说。
安云熙的事情上,是她识人不清,很多事情都是她推波助澜,她沦为被安云熙利用的工具,她也是气愤的。
她更没有想到,乔然屡次救下左辰夜的性命,其实是左家的恩人才对。
是她心眼太小,格局太小,从一开始就妒忌乔然的才华,怕乔然抢了自己的风头,怕乔然夺去哥哥的关心,是她看乔然处处不顺眼,单方面不停地找麻烦。
后来,眼看著,顾轻彦一心深爱乔然,她更是妒忌得发狂。
她只想破坏他们,她想嫁给顾轻彦,所以不择手段地伤害乔然。
是啊,回想过去的一切,她又是怎麽一步步变成了这样?
她全身无力地瘫软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叩叩”的敲门声响起。
沈秀韵连忙將左晓晓从地上搀扶起来,让她坐到沙发上。
隨后,沈秀韵赶紧抽出几张餐巾纸,擦干自己的眼泪。
並且递给左晓晓几张餐巾纸。
“进来。
”她高喊一声。
左晓晓也擦了擦眼泪,並且拭去嘴角的血跡。
在外人面前,她们还是需要维持最基本的体面。
进来的人,让大家都十分意外。
竟然是李律师。
通常,只有家族发生重大变故,更改遗嘱,或者涉及董事会其他重要事项,李律师才会出现。
眼下,左辰夜刚醒,李律师就迫不及待赶来。
能有什麽事?
实在让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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