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不停地左右摇晃著,路途顛簸,乔然感觉自己似乎被带入山区。
车轮胎碾过碎石子迸裂的声音,夹杂著呼啸而过的风声,在耳畔回响。身处漆黑不见五指的环境。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被带去哪裏。
双手被反绑,双脚也被绑住。还好他们並没有搜她的身,她能感觉到,自己腰间皮带上携带的手枪还在。可惜她动弹不得。
她艰难地在车厢裏挪动,反绑住的双手四处摸索,寻找任何可以使用的东西。
一点一点,一寸一寸挪动,不放过车厢裏任何一个角落。
“嘶。”突然她被刺痛了一下,本能地缩回了手。感觉手指似乎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触感黏糊糊的,像是流血了。
她眼眸一亮,赶紧寻找刚才扎到自己的东西,她小心地四下裏摸索著。
终於找到了!手感,轮廓,摸起来应该是一块玻璃碎片。
她赶紧將玻璃片藏在手心裏,挪动著身体来到角落处。
车辆越来越顛簸,显然开进没有道路的山中。几次摇晃將她摔倒在车厢內,她几度挣扎著爬起来,最后终於紧挨著角落坐稳,才勉强不被晃倒。
与此同时,她被反绑在身后的手,不停地用玻璃碎片磨著绳子。
双手绑得很紧,能动的幅度很小,她完全凭借毅力支撑著,全身都被汗水浸湿,额边长发湿透了,密密贴著脸颊,她不停地用玻璃碎片磨绳子。
好不容易割断一根,可惜绳索並不能松开。
看来还需要继续。
她喘著气,手臂酸痛得都快麻木了。只得靠在车厢璧上闭目休憩一下,然后再继续。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似乎停了下来。
她一惊,连忙將玻璃片捏在手心裏藏好,不能被人发现。
又过了一会儿,似乎有人靠近车门。
紧接著,车厢门被骤然打开。无尽的寒风爭先恐后涌进来,她全身都是汗水,被风一吹,冻得瑟瑟发抖,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不寒而栗。
他们並没有蒙住她的双眼,零星森冷的月光透进来,她清楚地看见两名男人走上前,爬进车厢裏。他们上前便將她拖拽出去,她口不能言,也没反抗。
隨后,她身后的车辆再次启动,原路返回开走了。
两名男人,一路將乔然拖拽很远,走了似乎很久,久到她双腿酸软无力,都快走不动了,才终於来到一处废弃的房屋前。
甫是天亮时分,依稀能看清,周围是茂密的树木,以及隨处可见的竹子,他们似乎身处山中,面前是一排破旧的平房,斑驳的墙面,外漆几乎褪光,裸露出原本阴冷可怖的水泥。
房子因长期无人居住,杂草丛生,藤蔓似妖魔般四处游走,爬满了房顶。
借著微弱的光线,乔然看清了劫持她的两名男人的长相,三十开外,四十不到,留著胡子,身材壮硕,面相凶狠,让人心生害怕。
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人甚至没有蒙面。
乔然的心沉到谷底。他们不蒙面,甚至没有蒙住她的眼睛,只能说明......
对方,根本就没想过让她活著离开!
之所以没有直接杀了她,肯定他们还有別的目的。
她深吸一口气,尽力平复自己紊乱的心跳。为了避免被他们发现,她暂且没有用玻璃碎片继续割绳子,准备等会儿再见机行事。
两名男人一脚踹开老旧的铁门。
他们將乔然提起来,丟进屋子深处。
屋內空旷深阔,光线晦暗不明,地上零星铺著树枝和稻草,乔然被重重摔在地上,她挣扎著往裏面挪动,最后坐在一堆干净的稻草上。
“好不容易,才把她弄到这裏。累死老子了。”其中一名叫做李铁的男人,开口抱怨著,“这单做完,老子要好好休息放纵一下,找点乐子。”
另一名叫作赵飞的男人冷笑,“提起精神来,搞砸了事情我们吃不完兜著走。”
“之前没看清,刚才仔细一看,这妞长得真漂亮,身材也是一等一。哪个场子裏,都没见过这种极品,可惜了。要不,我们玩玩?”李铁淫邪的目光一直盯著乔然看,眼神都要將她扒光一般。
乔然皱眉,她说不出话来,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直到身后抵著墙壁,退无可退。
赵飞用胳膊肘猛地撞了一下李铁的小腹。
李铁吃痛,“啊”地叫了一声。
赵飞狠狠瞪了李铁一眼,“上面没有指示,不要轻举妄动。”
“知道了。”
李铁不耐烦地回应,眼神不曾从乔然身上挪开,心头痒痒的,他一定要想办法弄上手,才不枉辛苦这一趟。
“走,我们去外面候著。等上面指示。”赵飞示意李铁赶紧离开。
李铁怏怏地走出破旧的房屋,反手將铁门带上。
隨著“吱嘎”一声,铁门关上,乔然悬著的心,稍稍放下,她开始继续用碎玻璃割著绳子。
外面的天,开始蒙蒙亮,几缕光线透进来,將周遭的破落斑驳,映照得更加苍凉恐怖。
长期无人居住,地上积著厚厚的灰尘,到处蛛网密布,枯枝卷叶隨处可见。
突然,角落裏传来不寻常的声响。
乔然一惊,屋子裏似乎还有別人,正在痛苦地呻吟喘息。
她赶紧挪动身体,朝著声音来源的方向挪过去。
一堆稻草之后,果然地上躺著一人。
头发蓬乱打结,全身汙垢不堪,手脚均被反绑。那人似乎不是第一天被绑架到这裏,经过几天的折磨,已经不成人样,手腕脚腕均被绑住的绳索磨破,伤口青紫发黑,形容枯槁,面色惨白,嘴唇干裂,苟延残喘。
突然,那人动了动,似乎醒转过来,睁开了双眼。
听到有人靠近,本能地呻吟,“水,给我水,求你......”
乔然努力往前挪动,当她看清那人的模样时,大吃一惊,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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