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跑被抓个现行,尽管江语棠一时之间头脑风暴,想了不少理由,还是免不了魂都快嚇飞。
“刚才我在逛街的时候,你怎麽也不跟我说一声?”她在心中抱怨。
不料刚才还真诚款款、说会成为她最忠诚伙伴的十三,竟是一言不发,彻底装死。
这个不是人的贼係统,她就多余那些感动!
“王妃发什麽呆呢?还不下来?”下方又传来“催魂”的声音。
再不想面对,也不得不硬著头皮正面相迎。
江语棠扶下身子,小心翼翼地伸出脚,去够靠近墙边的假石。
可或许是太紧张了,她这一脚没有踩实,竟是从墙上摔了下来!
“啊!!”
她大声惊呼,手臂挥动,想要抓住借力的东西,好让自己別摔得这麽惨。
谁知想象中的疼痛並没有到来,她还落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但她挥动的手,却是打在了某人的脸上。
“怎麽,王妃这是恩將仇报?”他咬牙冷笑。
四目相对,江语棠只觉自己將要小命不保,干脆两眼一闭,在他怀中昏死过去。
“不好了,娘娘受惊昏过去了!”晚浓適时大喊一声。
逃避可耻,但確实有效。
至少此时秦恪不仅不能跟她算账,还得將她抱起,送到屋中安置。
警报解除,江
语棠不由松了口气,心中也生出几分得意来。
可没等她完全放松,就感到有一双手在自己脖颈流连。
这是要做什麽?不会是趁她病要她命吧!
江语棠惊出一后背的冷汗,身子也慢慢僵直,更加一动不敢动。
许是察觉到她的紧张,身上的人解释了自己的行为,“王妃穿这麽多,睡著一定不舒服,本王替她脱了。”
说话间,腰带已然被解开。
二人是名义上的夫妻,他上下其手,自也没人会阻拦。
眼看著第一件外衣已经被脱下来,第二件衣裳也被从肩头剥落,江语棠实在是没能忍住,从“昏迷”中悠悠转醒。
“王爷,妾身这是怎麽了?”她虚弱开口,还没忘拢了拢自己的衣服。
秦恪唇角微微勾起,也不点破,“王妃受惊昏迷,好在醒来及时,不然本王就要请大夫来了。”
“妾身这身子实在是太弱,给王爷添麻烦了。”说著轻咳几声,往被子裏缩了缩,“妾身已经无碍了,王爷先回去吧,这儿有晚浓照顾著便好。”
“你无碍,可不代表本王无事。”
秦恪並不放过她,甚至隨手拉来一个椅子,就坐在床边,儼然是要与她长谈。
“说吧,今日出门,所为何事?”
江语棠確实设想过这个
问题,但由於方才被打断了思路,此时脑中空空,只能现编一个理由。
“妾身是想著,今日王爷落水,难免会感染风寒,所以想去外头买点药。”
“那药呢?”
“妾身不认识路,所以没买到药。但妾身幼时曾听老人说过一个偏方,就是將梨子熬成汤水,可以预防风寒。”
她硬著头皮,將藏在係统空间中的竹筒拿了出来。
不是她故意拿自己吃剩的来搪塞,实在是糖糕说服力太低。
好在秦恪此人极其多疑,未必干净的东西从不入口,只接过来把玩了两下,就放在一边。
“坊间流传的小报,当真与王妃没有关係?”他忽而问。
江语棠显然没料到他不按常理出牌,只能干巴巴地问道:“王爷先前不是不怀疑妾身了吗,怎麽现在又提起?”
“本王不怀疑你,是因为你初来乍到並无人脉、头脑空空並无计策、也確实没机会朝外面递消息。可今晚一见,你能躲避府中的守卫出门,確实有几分本事。”
这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江语棠深知这次露馅,源於她戒心不够,但反省归反省,事情还是得解决。
眼下靠嘴说,肯定是没法自证清白,倒不如以事实作证。
“妾身真的没做,若王爷不信的话
,只管將妾身绑起来吧。”她伸出手,满面皆是黯然。
秦恪完全不为所动,甚至饶有兴致地叩了叩扶手。
“王妃的提议倒是可行。”
他说著站起身来,吩咐晚浓:“將王妃的东西收拾好,搬到本王屋中,以后本王与王妃同吃同住,直到她脱离嫌疑。”
晚浓简直高兴坏了,赶忙领命去收拾,动作堪称前所未有的麻利。
江语棠却还想挣扎一下,“王爷找几个人监视我就是,真不行也可以捆住我的手脚,何必委屈自己呢?”
“本王一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將王妃放在眼皮子底下,本王才算是真的放心。夜深了,本王先回去洗漱,王妃早些过来。”
说罢拿著竹筒瀟洒离开,留她一人欲哭无泪。
“你说,我能不去吗?”她问。
屋中就只有忙的团团转的晚浓,此时一边放著热水,一边问她:“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为什麽不去啊?”
“你看他方才那表情,跟要吃了我一般,能是好事吗?”
晚浓还真想了想,又笑开了。“奴婢觉得,娘娘就是太紧张了,才会说这些胡话,王爷的表情挺正常的啊。”
“那还正常?!”她拿手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就这麽斜著一笑,眼神跟看猎物似得,还正常?”
“
反正奴婢没看出来什麽猎人猎物的,奴婢只知道,甭管是龙潭还是虎穴,只要娘娘把握住了这次机会,怀上小世子,那地位才算是稳固呢。”
江语棠只觉得没法沟通,只能丧眉耷脸地,期望十三良心发现,能救自己一命。
晚浓则丝毫不知自家主子心中凉意,给她梳洗打扮了好一番,才將人送到了秦恪屋外。
“娘娘,好好表现哦。”晚浓做了个加油鼓劲的手势,然后轻轻一推,將人送了进去。
江语棠就这麽猝不及防进入屋中,手裏的枕头差点没抱住。
大婚日她在屋外,並未瞧见裏头的光景,此时环视四周,才发现所有有关於新婚的摆饰都已经被撤下,恢复往常的冷淡风格。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秦恪对她不仅没有喜欢,甚至十分厌恶,也不知为何他会允许自己踏足他的私人领地,如此近距离地相处。
正想著,裏头传来秦恪的声音。
“王妃既然来了,就早点休息。”他说完,就將裏间的烛火给熄了。
外头唯有一盏小灯明明灭灭,照亮了方寸之地,那块仅供一人横躺的小木床。
她知道为什麽秦恪愿让她踏足正屋了,这分明就是想让她睡不好住不好,从精神上打击她的神誌!
此人,著实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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