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道!让道!襄阳八百裏急报!”
临安街上,马蹄声阵响轰传,一骑如飞,在青石板街面上飞奔而过。
街面上的行人,纷纷朝著两边退散,免得撞到了自己……
好事不出门,坏消息倒是轰传千裏。
临安的老百姓,嗅到了某种气息,关於前线的论战舆情,已经彻底爆发了:“听说了麽,数日之前,襄阳城已经被汉军打破了!”
“不会吧,襄阳城可是天下第一雄关,就这麽被打破了?”
“这还能有假?你没发现,刚才那是襄阳城八百裏军报急传麽?若不是十万火急的战败消息,至於这样?”
“草,那汉军不是下一步就打到临安城来了,咋整”
“嗬嗬!我要是知道咋整,我就去当丞相了!”
“要我说,不要怕,天降大汉圣皇,英雄盖世,听说成都府那边,已经开始施行新政了,由原来八成赋税,削减到四成,对老百姓有大好处啊……”
“对,当宋朝的百姓,好处全被奸臣昏君给抽走了,我们只能吃土,当大汉的百姓,倒是有点盼头……”
……
两国相爭,不止是沙场征伐。
关於舆论的控制,也是左右民心的关键。
临安城的这些轰然议论的百姓裏面,有不少是紫霄宫提前密布的暗子。
在关键时刻,散播一些消息,推动舆情,既能收拢人心,又能在敌人后方,制造混乱……
那探哨奔行千裏,赶到临安,南宋君臣已经得知了。
贾似道还拂了拂袖,摆出一副名士姿態,笑道:“此必是捷报矣,陛下可以高枕无忧了!”
秦檜也是微微一笑,道:“张俊果然是世之名將,抗击汉寇,立下大功,陛下当重赏之……”
这个时候,他还想將自己的党羽提拔起来,以期能更好的掌控南宋军队。
宋王赵构也满怀期待,问道:“快快宣信使入宫,朕要亲自听听,究竟是什麽情况!”
宫门外的黄门太监锐声叫道:“宣——襄阳信使覲见!”
“宣襄阳信使覲见!”
消息一层层的传递出去,那个信使,风尘仆仆的进入宫中,在金鑾殿上,轰然拜倒:
“启稟陛下,镇东大元帅与镇西大元帅两人,首战大败……
“……”
赵构原本还满怀期待的,听了首战大败,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
“……”
秦檜与贾似道,心裏也是咯噔一声,额前微微见汗。
那信使继续道:“首战之后,张、刘两位大帅,退入襄阳城中,据城而守,再等战机,不过汉军奸滑,摆出日夜强攻襄阳城的架势,搞的襄阳城守军疲惫不堪……”
秦檜心裏暗骂:他娘的,汉军真是不择手段!
“如此骚扰了十数日,等到守城宋军精神疲惫的时候,汉军以无上猛將,趁夜杀入了襄阳城中,铁血悍卒,狂猛攻城,一夜之间攻下了襄阳城,张俊、刘光世两位大帅率眾投降……大汉修整军队,正朝临安进军,请陛下定夺!”
“……”
听信使说完,金鑾殿上,针落可闻。
简直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南宋文武群臣,都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了……
襄阳城,那是什麽?
那可是南宋最后一道屏障,失去了这一座雄关,整个南宋將是一片坦途,再也没有什麽抵抗的资本!
过了半响,群臣开始偷偷的打量赵构的神色,才发现他已经嚇到昏死过去……
“汗!陛下昏死了,快传太医!”
眾人七手八脚的起来,將赵构扶起来抢救。
整个朝堂之上,乱成了一锅粥。
半响后,太医终於赶到了现场,诊治一番过后,下了定论:“陛下肾脉亏损,太过严重,眼下又受了惊嚇,精气衰弱,要好好的静养啊!”
“完了,肾脉毁了,二十万大军也没了!”
赵构欲哭无泪,心態爆炸了。
大汉军队,就要杀到临安城下,这还好好的静养?
养个毛啊!
耳畔群臣,也在激烈的討论,话题的中心,只有一个:那就是如何阻止大汉攻城略地的脚步!
赵构强行镇定下来,满怀希冀地问道:“两位丞相,智计深远,可有什麽妙计,可以挽回局势麽”
“……”
贾似道跟秦檜两人,背后早被冷汗浸湿了……
张俊跟刘光世这两位大帅,就是他们两人极力保举的。
平时剿灭贼匪,倒是给力,这一打硬仗,就马上成了软脚虾。
战败不要紧,居然还投降了,这根本就没法洗啊!
难道要劝赵构也投降麽?
“臣……愧对陛下啊!”
贾似道眼皮一翻,当场昏死过去……
秦檜入朝不趋,剑履上殿,这时候鏘然拔剑,横於自己脖间,悵然叹道:“刘光世英雄一世,没想到晚节不保,老臣无言面对陛下也!”
秦檜装出一副要自刎的样子,其实就是一种以退为进的策略,想要博取赵构的同情而已……
他身侧的党羽丁大全等人,心领神会,急忙出列,拉住了他,慟哭道:“秦相不可寻短见呐!”
“秦相若死,大宋擎天之柱崩塌了!”
“不是刘光世不肯出力奋战,而是大汉军队,实力太过强盛啊!”
“请陛下早作打算!”
……
朝堂之中,大部分都是秦檜跟贾似道的人。
这一帮人,平日裏都跟著贾似道与秦檜混,关键时候,自然要体现出自己的价值了,开始替秦檜与贾似道洗地。
赵构脸色苍白,问道:“哪位爱卿有退敌之策?”
厅內一片死寂。
又有谁敢亲拭强汉之锋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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