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自然又亲昵的依偎
有些事情,男人跟女人讲,很容易陷入胡搅蛮缠。
而女人跟女人讲,则更容易快刀斩乱麻。
特別是,王桂芬的心裏对林夏还是有些发怵的。
她记得林夏狠狠抽她的那一巴掌,又凶又狠,疼痛难忍;
也记得林夏是怎麽冷著脸,跟她清清楚楚的算账的。
除了这些,最让王桂芬心慌的,还是所有人都站在林夏那一边。
就连跟她最亲近的丈夫也是如此。
她作为一个嫁过来的外乡人,又无娘家可以依靠,更是心慌。
因此,林夏刚朝著她靠近,王桂芬先畏惧的往后退了几步。
王桂芬脸上神情慌张,眼珠子往四处瞄著,却还虚张声势的吼著。
“林夏,你要做什麽?你……你要是再敢动手打我!我就喊陈支书了!我就不信当著村支书的面,你也还敢打我!小姑子打大嫂,你当心天理不容!你会遭天谴的!”
林夏看著她做贼心虚的样子,心中顿觉好笑。
像对付王桂芬这种人,根本不需要动手,她还觉得脏了自己的手。
林夏大步上前了之后,就对著王桂芬说了一句话。
“王桂芬,刘梅到底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连自己的丈夫、家人都出卖?”
一道冷声质问,宛若利箭一样射过去。
王桂芬瞬间白了脸,她哪裏知道刘梅的计谋已经被林夏识破,就连她这个吃裏扒外的叛徒,也被林夏一眼看穿。
她竟然还想著粉饰太平。
王桂芬脸上一阵慌张错乱,却还是嘴硬道,“什麽刘梅?什麽钱?林夏,你別胡说八道,根本没有的事情!”
“哼。”
林夏嘲讽的一声冷哼,直截了当的揭穿道,“我昨天晚上回娘家借钱的事情,就只有爹娘,和我们几个人知道。如果不是你跟刘梅串通一气,刘梅怎麽会知道这件事情?”
“没有!反正我没有!林夏,別以为大家都护著你,你就能胡说八道的汙蔑我了!”
到了这种地步,王桂芬还在狡辩。
林夏继续冷嘲,“我是不是汙蔑你,你自己心裏清楚!”
她们两人一来一往,针锋相对的时候,站在林夏身后的林业面色大变,
他清秀的脸庞上阴沉著一股怒气,久久不散。
从林夏提到王桂芬拿了刘梅的钱开始,林业的心中掀起了惊涛巨浪,波涛汹涌。
所以听到王桂芬死鸭子嘴硬,一点也不知道悔改之时,心底裏的怒气再也压制不住。
林业大步往前,沉著脸,一瞬间逼近到了王桂芬的跟前。
他的手掌紧紧抓住了王桂芬的手腕,大声质问道,“你今天一大早出门去哪裏?”
“你……你干什麽……林业,你抓痛我了……”
王桂芬一听到林业的话,连正眼都不敢直视他,不停往后退去,想把手臂从林业的束缚中挣脱出来。
林业的眼神越发了锐利,目光收紧,一字不差的又问了一遍。
“王桂芬,我在问你话,你今天一大早出门后,去了哪裏?!”
“我……我去……我去地裏帮爹娘干活了……”
王桂芬错乱不已,嘴唇打颤。
林业就算再文弱,也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从小做农活的男人,手上的力道不容小覷。
他紧抓著王桂芬的手臂,手掌不断的收紧,狠狠地掐出暗红的印子。
王桂芬痛得缩起了半边的身子,一边嘴上喊疼,一边挣扎地想逃走。
而这一次……
林业是铁了心的要逼她说实话。
他痛恨家人的背叛,更痛恨枕边人的欺骗。
“王桂芬,事情都到这种地步了,你竟然还不跟我说实话!”
“你出门的时候,天色尚早,爹娘还在厨房做饭,根本不在地裏!地裏又没有什麽活是需要你做的!”
“你回来之后,跟做贼似的四处张望,还偷偷往床垫之下藏了东西!走!我们现在就回家,掀开床垫看看,你到底藏了什麽!”
林业一早就察觉了王桂芬的反常举动,只是当时没有多想,但在听了林夏的话后……
所有的事情联想在一起,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王桂芬万万没想到,她藏钱的时候会被林业看到。
林业还死死抓著她,一副要人赃並获的样子……
她慌了。
“阿业,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刘梅就只是问了我几个小问题,我以为不严重的,所以才跟她说了……”
“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你们不肯给我钱,我娘家人又逼著我!没有多少钱,真的没有多少钱,就只是十块而已!”
王桂芬不顾跟林业的拉扯,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哭又嚎,眼泪掉下来的可快了。
十块!
这还没有多少钱!
林业眉心紧蹙,痛心疾首。
他又愤怒又自责的嗬斥道,“刘梅是什麽样的人,你不知道吗?她怎麽害小夏的,你不知道吗?你竟然还敢跟她来往,拿她的钱,你是觉得她害我们家害得还不够?!”
“呜呜呜 ……阿业,我真的知道错哦了,是刘梅说……说我们两家是亲戚……打断了骨头,还连著筋……她不会真的害我们的…… 我不知道这麽严重……我真的不知道……”
林业已经不想听王桂芬的解释,逼问而来的道歉,又有什麽用。
他无力的一松手,放开了王桂芬的手腕。
王桂芬毫无防备,一下子没收回力道,也没有人推她,她自己一个后仰,摔倒在了地上。
“誒啊……疼死我了……”
她哀吼不断,却没有人再看她一眼。
林业的双眼猩红,短短几分鍾的时间裏,满是暴起的血丝。
他眨了眨眼,缓了缓情绪,转头愧疚的看向林夏。
“小夏,是我没看好你的大嫂,才让她做了这样的错事,害的你和周丰年差点……”
“大哥,我们之间不用说这种话。”。
林夏急忙打断林业的话,不忍大哥如此自责。
她继续安慰道,“大哥,这也不是你的错,再说承包的合同我们也顺利拿到了,没让刘梅得逞……”
“可是错了就是错了,小夏,这次是大哥对不住你。”
林业话音沉重的致歉。
他是一个秉性正直的人,王桂芬的所作所为,几乎可以说是在他的脊梁骨上,狠狠地插了一刀。
疼痛钻入五脏六腑。
林夏见林业这样,心疼不已,酸楚道,“大哥,你別这样,你根本就没什麽对不住我的地方……”
兄妹两人对视著,心裏都不好受。
一直默不作声的周丰年,在此时开口打断。
他对林业说道,“大哥,你要是觉得对不住我们,等以后果林裏的事情,你多做点,让我能有多一点的时间陪著小夏。”
说话时,周丰年的手无声的放在林夏的身后,轻轻搂著她的腰。
林夏早已熟悉了这样的亲昵,身体自然又亲昵的往周丰年的胸前依偎。
林业听了周丰年的话,又见妹妹跟他之间的默契,僵硬的神情才有了片刻的松懈。
“好,就这麽说定了。”
他立即应允。
谈也谈了,闹也闹了,所幸承包合同是拿到手了,就等著后续的安排了。
林业跟林夏、周丰年告別,看都不看王桂芬一眼,撑著疲惫的右腿,挺直了身影离开。
王桂芬见林业一走,更不敢独自面对林夏和周丰年两个人。
她想朝著林业的背影追过去,可是刚一站起来,却被横伸出来的一只脚,给重重绊了一下——
“哎呀,疼死我了!”
王桂芬摔了一个狗吃屎,脸著地摔在地上,沾了一脸的灰尘。
“哪个缺德的敢绊我——”
她正要破口大骂,可是眼尾的余光,看到的是一双秀气的黑色布鞋。
鞋子的主人正是林夏。
林夏视线往下,垂著眼皮,斜睨著她,轻蔑的开口,“王桂芬,你接著喊啊。”
王桂芬眼神抖了抖,又黑又脏的脸上,神情僵硬,嘴角哆嗦著。
她对林夏,敢怒而不敢言。
一个林夏已经够狠了,更何况她的背后还站著一个周丰年,健壮魁梧的身体,像是一拳就能打飞她。
周丰年在林夏看不到的角度,俊容冷厉,眼神阴鷙,宛若一只猛虎。
紧盯著她这个猎物,正要迅猛的扑杀过来。
王桂芬被周丰年看的心惊肉跳,急忙对著林夏挤出討好的笑容。
“小夏,我不喊了,不喊了。是我自己不小心,左腿踢到了右腿,才不小心摔倒的,是我自己的错,不关你的事。”
林夏瞅著她滑稽可笑的模样,落下郑重的警告。
“王桂芬,你记住了,这是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你以后还敢做对不起我们家,对不起我大哥的事情,就別怪我不客气!”
“你最好记住,我林夏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別放著好好地日子不过,竟找苦吃!”
王桂芬在林夏和周丰年的双重压迫下,都快喘不上气了。
一听到林夏这麽说,立刻连连点头,嘴裏嘟噥著“以后再也不会了”,然后颤抖著双腿,朝著林业的背影追过去。
这一次,林夏没再拦著她。
而王桂芬落荒而逃的踉蹌模样,比林业更像断了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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