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嘴裏的香甜味道
林夏白皙的脸颊微微嘟起，小口小口嚼著嘴裏的酥皮月饼。
香酥柔软，甜而不腻的味道在味蕾上慢慢散开。
她清澈的眼眸跟洒进了星光一样，越来越亮，嘴角也情不自禁的扬起，兴奋的看著身边的男人。
“好吃，是真的好吃！”
林夏激动又雀跃，双眼一闪一闪的明媚，兴奋的差一点从矮凳上站了起来。
周丰年有些走神，深沉的视线在她红唇和眼眸裏不断来回凝视。
浓重的谷欠望压了压，才缓缓开口。
“你之前没嚐过味道？”
男人疑惑的问道。
林夏忙不迭的点头，粉嫩的舌尖微微露出，舔了舔沾在唇瓣上的月饼皮。
周丰年瞳孔微震，忙移开眼神，又把手裏剩下的半个月饼，全都塞进了嘴裏。
他大口大口嚼著，绵软的红豆內馅和桂花的香味交织在一起。
越吃，越甜。
林夏舔干净嘴唇，才开口回答周丰年的问题。
她眉尾微扬著，有一丝藏不住的小得意，柔声说道，“老公，你刚才吃的是第一个。”
“嗯？”
周丰年微愣，黑眸裏有些困惑。
林夏甜笑著，继续说道，“奶奶没吃，我也没吃。我想把第一个留给你，我亲手做的月饼呢！”
她把第一个，第一口，全都留给了周丰年。
所以在他没吃之前，才会那样无法確信，这个桂花月饼是不是真的好吃。
而现在，最后一丝不安，也终於能尘埃落定了。
林夏说完之后，闪闪发亮的眼神盯著盘子裏的桂花月饼，想著终於能换成钱了。
周丰年却在听了他的话后，心口嗡嗡作响。
嘴裏那股甜蜜蜜的滋味，也越发回味悠长。
林夏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做了那麽多的桂花月饼，却忍著一口都没吃。
而是……默默地等著他。
就为了让他吃上第一口。
“第一”这两个字，深深的鐫刻在周丰年的心裏。
林夏的目光从桂花月饼再转向周丰年的时候，一抬眼，立刻对视上他热烫缠绵的视线。
好端端的……明明什麽都没发生……
她竟然被男人深沉的眸光给看得脸颊发热，呼吸急促。
耳鬢廝磨的事情他们也做了不少，怎麽还是在他的注视下，心口小鹿乱撞。
“吃、吃饭呀，你看我做什麽。”
林夏红著脸，將桂花月饼放到饭桌的角落上，又把满满一碗的米饭放到周丰年手裏。
男人的手心宽大，伸手的时候，连著林夏的小手和碗一起握住了。
周丰年的指尖稍稍用力，握紧。
紧紧地，不舍得松开。
男人声音沙哑，低低的问道，“老婆，我永远……都可以是你心裏的第一吗？”
周丰年太习惯付出了，总觉得他对林夏好，对家人好，是他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他甚至，已经不习惯索求了。
內心无比坚毅的男人，把这句话说得相当迟疑。
唯有在眼神裏，藏不住的隱隱期待。
这一眼，顿时就深深戳在了林夏的心坎上，又酸，又甜的。
“当然可以！”
“我心裏的第一，一直都是你！”
“以后也只会是你！”
林夏一口气给了周丰年三个肯定的答案，不带一丝迟疑的那种。
她甚至想把这种坚定，深深植入在周丰年的心坎裏。
“老公，无论在任何时候，都是你，哪怕我自己遇到危险，我也——”
她也会豁出性命，护住周丰年。
这是林夏重活一辈子的最大决心。
周丰年眼神一动，立刻知道她要说些什麽，又怎麽忍心让她把这样的话说出来。
他伸手，覆在林夏的嘴唇上。
他阻止道，“老婆，够了，不用再说了，我相信你！”
至於其他，周丰年不可能让林夏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他要的只是她简单的一句话。
林夏却觉得还不够。
不够……
她要给周丰年更多更多……
让他不用开口，也会知道他是她心裏最重要的那个人。
林夏拉下周丰年盖在她嘴唇上的手，稍稍起身。
她低著头，跟身姿笔挺，下顎抬起的周丰年四目交接。
眼神交缠中，两人不断靠近。
林夏伸手捧住他俊朗的脸庞，朝著男人的薄唇，重重地吻了上去。
……
一时间。
红豆沙的甜味，桂花的香味，在爱人们之间不断来回弥漫。
清新的，柔软的， 旖旎的感觉，久久不散。
林夏少见的成为那个掌握主动权的人。
而周丰年也將自己完全的交给她。
无论在什麽时候，都予取予求。
两人在气喘吁吁中分开。
那一刹那，林夏伸手抚摸过周丰年的薄唇，將曖昧的水泽全都擦在手心裏。
“你都饿了这麽久了，快吃饭。”
林夏声音酥软的命令道。
她看著骄横又霸道，然则脸上又红又烫。
她坐回到矮凳上，藏在饭桌下的双腿，微微的发软著。
“好。”
得了便宜的周丰年，重重的应允。
他口腔裏的香甜味道，恐怕这一个晚上，也都久久不会消散了。
曖昧的气氛，又静静流淌了好一会儿，才转向日常。
宋清浅的事情，杜誌明的事情……一天之內发生了太多，林夏趁著周丰年吃饭的时间，一一都讲给他听。
听到杜誌明真实的身份，周丰年並未表现出太多的错愕。
林夏见状，问道，“你猜到了？”
“也不是猜到了，只是有这种感觉，可是也没实质性证据，就不好说。”周丰年言简意賅的解释了下。
“也是……”
林夏点了点头。
眼下最重要的，当然是告诉周丰年她要合伙卖月饼的事情。
林夏这边刚提到宋清浅和“特许经营”，周丰年已经仔细的说出宋清浅的相貌，还有国营饭店前面的一面之缘。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林夏又惊又奇，就好像周丰年在他身上装了监控一样。
周丰年浅笑著，缓缓解释道，“她那个招牌太惹眼了，而且上次国营饭店前，你看了她好几眼，她还跟你招手了。”
果然什麽事情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林夏再一次感叹。
只不过……
林夏反问，“你既然都看到了，为什麽不问我和她怎麽认识的？”
周丰年正扒著碗裏的最后一口饭， 拿著筷子的手突然顿了顿。
他的心绪短暂浮动，开口回道，“以后我会问的。”
林夏微微嗔怒，瞪了他一眼。
这一次算是放过他了。
完全的信任，完全的坦诚，並非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但是她都会坚持不懈，一点一点的改变。
林夏说完了全部事情后，对著周丰年问道，“阿年，你觉得可行吗？”
“你的想法很好，中秋將近，这的確是一个很好的商机。”
周丰年给予了肯定，同时也给了几条建议。
“‘特许经营’那个招牌实在是太惹眼了，你们防人之心不可无，眼下政策还没大变，还是小心谨慎的更好。”
“你们既然是卖月饼，就不要再去合作社门口了。同行相爭，还是在人家店门口，会惹小人的。”
“推车销售不是长久之计，既然有了许可，就租个门店吧……”
这是甚少的机会，见到素来沉默寡言的周丰年如此侃侃而谈。
而且他说的话，有些是林夏想到的，却还没完全决定的；有些则是她根本没想到的。
周丰年在听了她的阐述后，短短几分鍾时间裏，就像是完成了一份详细的计划书。
他利落分析环境和时局，设想以后的发展方向。
哪怕只是这样一笔小生意，也尽显他长远的目光，过人的睿智。
“老公，你太厉害了，我好崇拜你。”
林夏感觉自己都快冒出星星眼了。
周丰年前一刻还一丝不苟的神情，顿时染上了笑意。
他反问，“那你厉害的老公，还能再吃一个老婆亲手做的桂花月饼吗？”
“当然可以。”
林夏用力点了点头。
她不仅听出了周丰年言辞之间的开心，也看懂了他眼神的暗示。
林夏拿起一个桂花月饼，亲手喂到周丰年的嘴边，另一手放在月饼下面，接著酥脆的渣末。
周丰年张嘴咬了一小口。
他握著林夏的手腕，把桂花月饼送到她嘴边，含糊说道，“你也吃。”
最后两人又吃了三个桂花月饼，都是你一口，我一口，眼神交缠著吃完的。
……
夜色深深。
漆黑的屋子裏，一番云雨之后。
周丰年身上带著薄汗，眼神困倦，迷迷糊糊的说著话。
“老婆，你怎麽想到月饼裏加桂花的？”
“偶然想到的……不过后来觉得，就好像把你加进去了一样……”
他送的桂花，她的丈夫……
周丰年沉稳又绵长的呼吸著，胸膛缓缓起伏，也不知道林夏这句话，他到底听到了没有。
林夏很累，却有些睡不著。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在她脑海裏转啊转啊的，最后停留在某一个画面上。
那时，她正从宋清浅的家离开。
在走到窗外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
那间窄小的房间裏，原本安静坐在矮凳上的小烈，在她走后，捧著西瓜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宋清浅的旁边。
那一块早就到他手裏的西瓜，愣是一口都没吃。
小烈伸著细小的手臂，把红瓤的西瓜喂到宋清浅的嘴边，甜腻腻的喊著，“妈妈，你吃。”
宋清浅的脸上，弥漫著轻松又温柔的笑容。
她的辛苦，在孩子体贴的举动之下，仿佛变得无足轻重了。
这一幕， 深深地撞在林夏的心口上，久久无法忘怀。
林夏突然睡意全无，理了理思绪，进入了玉坠空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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