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3章 女大学生纪凉
卫顏睡到黄昏才醒，头昏脑涨。
她看了下时间，暗道不好，立即爬起来去洗漱。
匆匆下楼，在楼下沙发上看到了正在看电视的纪凉。
纪凉今天穿著非常“纯情”，乳白色的碎花连衣裙，头发全部披散著，柔顺自然大方，她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电视机，因为放到了一个搞笑片段，她咧嘴笑了起来，状態轻松松弛。
卫顏走去：“纪凉。”
纪凉抬眸看去，高兴得几乎要手舞足蹈：“哈哈，顏顏，我过啦！”
“哎呀，恭喜！”卫顏也立即开心。
“不过就过了一个，还有三张证要考呢！”
“……”
见卫顏这是要出门的样子，纪凉拎起茶几上的包包：“走吧！”
纪凉开了车，卫顏自己就不开车了，坐上车係好安全带后，纪凉才道：“去哪？”
卫顏失笑：“你刚才摆出来的那个架势，家裏的人可能以为我们两个人约好要出去逛街。”
纪凉也笑：“是去飞云吧。”
卫顏点头。
“昨天的事情我隱约有听说，战北溟被刺伤了？”
卫顏道：“这消息传的还真快。”
纪凉笑道：“消息传的快不快我不知道，但畅盛的消息一直是快狠准的。”
卫顏心想，也是，毕竟是畅盛。
车子开出御苑，纪凉在路上问起昨天飞云的事。
卫顏其实不想回忆，这是一份巨大的精神內耗，在季念念这些人格的反复横跳之中，每个人都精疲力尽。
她尽量用简单的话告诉纪凉，没有亲临这一幕的纪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那今天，还会这样吗？”
卫顏摇头：“不知道。”
今天过去，只是为了巩固季念念的情况，靠药物和催眠。
目前他们非常小心，谁都不敢给季念念灌输要当刽子手的想法。
车子到飞云楼下，要下车时，纪凉忽然道：“顏顏，那你呢，你最近有没有去抽血？”
“我，抽血？”
“嗯哼，你身体裏的G60神经毒素啊。”
卫顏一顿，道：“你不说这个，我都快要忘记了。”
“既然都来了，要不你也去做个检查？这样大家也好放心。”
卫顏微笑：“好。”
停好车，二人並肩进去主大楼。
飞云的实验人员，几乎全部都是为爱发电的钻研狂魔。
哪怕这个点了，为了等一个研究结果，他们也不想离开实验室。
有一些人吃喝拉撒住全部都留在实验室的宿舍裏，三年不想外出，还得负责人强行让人给抬出去。
卫顏和纪凉刚从三楼的电梯裏出来，就看到迎面一个人影快步走来。
来者是个二十三四的男子，脸上戴著一副金丝额边框的眼镜，他的脚步非常快，手裏抱著一堆文件。
余光觉察到前面有人，男子抬起头，抬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快步过去：“季医生好！”
卫顏认出来，是吴欣妮带著的硕士，好像记得，名字叫叶晓褚。
“你好。”卫顏道。
叶晓褚笑笑，看了纪凉一眼，点头问好。
纪凉今天的装扮一点都看不出是安城最知名的上流高级会所的老板娘，反而像是卫顏身边带著的，和叶晓褚年龄相仿的女大学生。
纪凉落落大方，冲他弯唇，也是一抹笑容。
第1084章 如果我变得和季念念一样
抽完血后，卫顏和纪凉没有多留，先回去A区。
程教授特意问卫顏，要不要去看看战北溟，战北溟暂时还在主大楼。
卫顏刚才看过他的报告，道：“没关係，比起別人的看望，他现在更需要好好休息。”
离开后，纪凉想了想，很轻地道：“关於战氏，近来倒是听到不少风声。”
卫顏隱约也听闻过，不知说什麽好。
“也是好玩，”纪凉抬头看向前面的A区，边走边道，“眼下这一幕，就像是江山和美人，要看战北溟选哪个了。只可惜，江山本就风雨飘摇，美人嘛……”
纪凉脸上泛起苦涩的笑意。
她倒不是觉得季念念不好看，而是现在的季念念，真的太瘦太憔悴了，看上去异常狰狞恐怖。
女孩子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都会矜持克制，想要给对方留下自己最好看的一幕。
但是对於季念念而言，人性所能表现出来的最糟糕的一面，全部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了战北溟面前。
说著，纪凉看向卫顏：“顏顏，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卫顏眉头轻皱：“我怎麽觉得你要说的这件事情，会让我不开心。”
“但是，很重要，”纪凉认真道，“我们谁都无法保证自己是个完全幸运的人，如果有一天，我说得是如果，我变得跟季念念一样了，那麽……你给我一个痛快。”
卫顏果然不悦了：“胡说什麽。”
“並不是胡说，其实我反而能理解为什麽季念念可以一躲大半年，那麽多摄像头盯著你，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你完全活在別人的注目之下，顏顏，这是另外一个楚门的世界。”
卫顏陷入了沉默。
许久，卫顏道：“你说得对，换做是我，我也不肯。”
“所以，这麽约好？”
卫顏还是摇头：“不要。”
“顏顏……”
卫顏抬起头看著纪凉：“不要乱奶，不要乱立flag，听著很嚇人，知道吗？”
她伸手牵住纪凉的手：“未来，不会再更坏了，除了……”
“除了什麽？”
卫顏想说，除了傅川。
距离傅川失踪至今，已经大半年了。
不管是之前的傅辞，还是现在去亚特兰大了的傅墨声，和长时间留在那边的冷无忧，他们谁都没有找到傅川的半点消息。
季念念的事情结束后，卫顏甚至也想去一趟亚特兰大了。
还有那位迈尔斯先生，至今再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巧得是，卫顏脑中刚想到“电话”两个字，她的手机便响了。
卫顏拿起手机，没料错，是冷夜霆的。
卫顏对纪凉道：“我接个电话。”
她拿著手机去到一旁接起：“喂？”
冷夜霆道：“在飞云？”
“嗯，今晚可能又要回不去了。”
“我过去。”
“別！”卫顏立即道，“你別来，昨天晚上，我自责对不起点点，今天，你好好陪陪他吧。”
冷夜霆浓眉轻拧：“飞云那麽多专家，他们应该可以照顾好季念念。”
卫顏微笑：“夜霆，你知道你劝不住我的。”
冷夜霆沉了口气：“连著两宿熬夜，你的身体必然吃不消。”
“没事，高考那会儿每天就睡四小时，现在不还是活蹦乱跳的。”
“那快十年前的事了吧？”
“干嘛，”卫顏立即道，“嫌弃我老？”
冷大总裁生平第一次用这样快速而惊慌的语气回答：“没！不是，你別发散。”
第1085章 傅墨声的结婚对戒
卫顏被他逗笑。
她转头看向A楼，很轻地道：“季念念，应该快要好起来了，你不用担心，我明天很早回来。”
“等点点睡了，我就过去。”
说完，不给卫顏任何说话的余地，冷夜霆结束通话。
卫顏低头看手机，一声轻叹。
她想要冷夜霆留在家裏，不仅仅是因为点点，更还有冷夜霆的身体。
但是冷夜霆身边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宋知离开后，目前留在冷夜霆身边接手宋知之前工作的人叫周正。
卫顏以前接触过他，他是个非常忠心的助理，忠心到，哪怕她是冷夜霆的妻子，周正都不会拿她当自己人。
纪凉在原地刷手机，卫顏过去时，看到纪凉正在刷朋友圈。
卫顏不经意地一眼，瞥到了她手机上面的內容，顿时一愣。
纪凉也傻在了那。
手机屏幕上面，傅墨声在pyq晒出了一对对戒，还有他拥著另外一个女人的背影。
女人修长高挑，一头金发，气质非常出眾，宛如名模。
卫顏立即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pyq。
果然，果然是傅墨声……
配图文字是，三十载漂泊，终得归宿，此前种种坎坷，或是为与你遇见。
卫顏向来是个冷静理智的人，这会竟忍不住骂了个脏字。
反倒是纪凉，她的脸色渐渐平静了下来，虽然仍是一层苍白。
“不知道，要不要去点个讚。”纪凉小声道。
卫顏也平静下来了，道：“就当没有看到，不需要捧场，也不需要冷漠。”
“不过这个人挺缺德的，”纪凉淡淡一笑，“说是去亚特兰大救亲弟弟，结果，是去找老婆了。”
因她这句话，卫顏心起疑惑：“会不会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可能是逢场作戏，也可能是別有用意？”
纪凉收起手机，道：“无所谓了，就算他真的结婚，我也没有立场去说什麽，毕竟我和他早就结束了。”
卫顏伸手，很轻很轻地挽住纪凉的臂弯：“那，就当他结束吧，让他滚蛋。”
纪凉浮起苍白一笑：“嗯。”
她的视线看回前面的A楼，目光有些落寞，却又浮起歆羡和向往。
她之前和卫顏提到季念念的时候，心裏面就已经很羡慕了。
战北溟至情至性，能为季念念做这麽多，而傅墨声呢，他……
打住！
纪凉抿唇，不准自己再往下去想。
没必要，不值得。
重新打起精神，纪凉看向卫顏：“顏顏，我们去找季念念。”
“好。”卫顏道。
季念念的房间不再像昨天那麽狼藉了，但只是被清理了一下而已，並没有往裏面添新的家具，原先摆放桌椅的位置，如今都空著，显得整个房间清清冷冷。
卫顏和纪凉在单向玻璃窗前停下。
卫顏一眼看到季念念手腕上的伤口，她的眉心轻拢，意外发现，她竟没有半点觉得吃惊。
吴欣妮刚来没多久，看到卫顏和纪凉过来，吴欣妮加快脚步过去，道：“季医生！”
近了后，吴欣妮目光朝裏面看去一眼，轻叹：“正准备要和你说的，我才醒来没多久便听说，她有了自……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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