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很有威胁？”铃木洋子问。</p>
“是这样的，洋子。”里昂肯定说：“那么——你手里有新讯息吗？”</p>
“米德堡早就被埋在了堆积如山的资料里，和往常一样。”</p>
NSA国家安全域性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们所截获的原始材料堆积如山，即便有专门的团队进行分类处理，都需要一些时间。</p>
人工AI到目前只能辅助一些简单的工作，它还没进化到可以理解人类的地步。</p>
可要是到了那一天，铃木洋子估摸著人类早就被人工生命给玩死了。</p>
目前局里的计算机系统还处於搜寻辅助和验证辅助的阶段，但很多时候都是些无关痛痒、喋喋不休，看了让人只会感觉头痛。</p>
开发者们一直试图改进分析逻辑，向迭代中的AI提供海量的资料，但事实证明要给予计算机人的直觉是不可能的，虽然他们还在努力。</p>
不幸的是，进步十分缓慢。</p>
还有不少有真才实学的程式设计师离开了开发团队，进入民间的智慧AI开发公司，为他们卖力。</p>
哪儿有钱，人才总跟著钱和待遇走。洋子觉得这没什么可抱怨的。毕竟，要是没有浣熊市毁灭这档子破烂事的话，她也跟那些人考虑同样的事。</p>
所以，她多次以计算机专家的身份提出建议，要么放下身段同民间人工智慧开发公司合作，要么就招揽那些富有且事业有成、对他们来说金钱已经不是首要问题的程式设计师、计算机领域的专家学者。</p>
但其实只有一条路可走，招揽后者通常是浪费时间。</p>
这些傢伙绝大部分都是道貌岸然之辈，就像讼棍律师一样，但没他们那样离谱。</p>
属於有点底线，但不多的型別。</p>
“我这里抽不出手。”</p>
铃木洋子看了看手上同样堆积如山的讯号情报，</p>
“要不考虑问问你们隔壁的中情局，他们的路子同样很野。要是那边跟你闹情绪，可以转头向国土安全域性寻求协助嘛。他们得负责边境安全和管理，要是真闹出点事来，他们首当其冲。”</p>
“！”里昂拖著口音丟说，“你看，要是我们什么都不管的话，任由事態进展下去，结果是恐怖的。”</p>
“你不是黑的，不要模仿他们的说话习惯。”</p>
“眼下你手里有多少人在墨西哥？”洋子问到。</p>
“眼下？几个特工吧，都是墨西哥裔，主要职责是调查某个毒梟集团，他们有走私BOW的嫌疑，不过隱藏得很深，非常深。”</p>
“你知道，启用他们意味著几年的心血付之东流，但不启用，就意味著……”</p>
“不用你多说，洋子，毒梟的问题就摆在那里，未来隨时都可以处理——至少对於现在的我来说，显然是那些身份不明的白人更有威胁。”里昂微微一笑，古铜色的面板与象牙白的牙齿形成鲜明的对比。</p>
“是啊，搞清楚主要矛盾，集中精力解决，危机解除后，你才有更多的资源和时间来对付你想要对付的人或物。”</p>
“好了，既然你走不开，那就只能按照我的设想开始了。”</p>
这就是你適合成为决策者的原因。铃木洋子结束通话电话，望著窗外的阴雨云呢喃说：里昂·斯科特·肯尼迪，掌握权力且全力以赴时会成为一个很好的棋手，就像他的贵人那样老成。</p>
说完，她把目光移到数量仍在增长的档案上。</p>
……</p>
国家安全域性的讯号情报专家腾不出手，不意味著安全域性的其他人就是废物，里昂只需要他们的水平发挥在平均线上即可。</p>
而中情局那边没有反应，意味著他们的局长依旧保持了传统——打算单干，独吞功劳。</p>
单干就单干，里昂对此早已习惯。</p>
倒是联邦调查局的態度很谦卑诚恳，就像被彻底打服了一样，乖乖派出了HRT人质救援队的两个小组和支援团队，麻溜地用运输机给送到了德克萨斯的边境口岸。</p>
里昂心里门清，就是上次浣熊市派系集体发力，连著把不少政要拉下马。</p>
爆发只是一瞬间，事情重回正轨后，这个並不以任何党派或政治团体的同盟沉寂下来，始终没有表达出更大的慾望。</p>
这份自制力让不少从前到后看完“霉菌-E”专案引发骚动和平息的人及势力感到无从下手，甚至让他们生出一种这他妈才是“DeepState”的错觉。</p>
倒不是不算，而是两边在这件事上持有相同的態度。当浣熊市系开始发力时，不少持有相同立场的派系果断插手，並推波助澜，还替他们扫清了部分棘手的麻烦。</p>
里昂凝视著楼外的公路，过往的男女都穿得很正式，几乎都是今年的新潮款式。车辆的噪音，尤其是有轨电车的声音，使得他听不清外面路人之间的交谈。</p>
他想，还有谁需要通知一下呢？</p>
哦，还有个重新窝在北卡罗来纳不打算出来的傢伙，正在努力扮演一个合格的文案工作者。</p>
可是依照克里斯蒂娜的態度，只要不到最后的阶段，请不要总是拿一条掛在眼前却永远都吃不到的鱼来钓她。</p>
更何况，现在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的结构也在进行调整，腾不出手也没有足够多的精力，来关照他这里注意到的麻烦。</p>
……</p>
”上鉤了。“</p>
威斯克坐在维也纳街头的咖啡馆里。夜晚不再那么寒冷了，这里的老主顾已可以忍受寒意，在宽阔的街边享用美餐。</p>
“那么，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彼得·克莱顿问道。</p>
“接下来应该在海外进行投资，以一种不会让人察觉的方式资助他们的敌人，制造麻烦。”</p>
威斯克和煦地笑著，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p>
巴格拉姆空军基地事件太成功了，成功调动了美军的政治、军事资源。</p>
代号“復仇”的行动固然打得漂亮，完美歼灭了所有的“擬人暴君”和敌方游击队，但后续事情发展让他从巨大的压力中缓和过来。</p>
恐怖袭击就是美国人心中的一根刺，只要打好这张牌，自身和组织的行踪动態没有暴露，那么他始终处於一个优势状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