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说说你和唐南茉的事吗”
浓重的消毒水味道縈绕鼻腔,周围很安静,只能听到输液器中液体流动的滴答声。
浓密卷翘的黑睫翕动,祁念缓缓睁开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雪白的屋顶,她微微侧头,虚弱的视线落在床边男人的脸上。
他坐在椅子上,额前的碎发散落,脸上透著疲惫,下巴青茬明显,衣服也皱皱巴巴像是好几天没有换过。
傅聿深闭著眼,察觉床上人的动静他猛然张开双眼。
“念念!”他赶紧按下床头的按钮叫护士和医生过来,“你怎麽样,还有哪裏不舒服吗?”
祁念轻轻摇头,她微微抬了下胳膊傅聿深赶紧上前抓住她的手,“怎麽了,想要什麽?”
床上的女孩儿脸色苍白,往常盈盈含情的双眸此时虚弱无光。
傅聿深心中一紧,他低头抵著祁念的额头,虔诚道歉,“对不起,都怪我,要是我早一点到,你就不会受这麽多罪了。”
“傅聿深。”
祁念轻轻开口,软弱无力的手指轻轻触碰傅聿深的掌心,“你好狼狈啊……”
傅聿深一愣,他起身看祁念,她微微笑著,般般入画的眉眼一片柔情。
傅聿深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苦涩笑了笑,“是啊,是很狼狈。”
祁念轻笑,似有似无的力道推了他一下,“那还不快去休息?”
还没等傅聿深拒绝,楼道就传来凌乱急促的脚步声。
“傅先生,病人醒了吗?”
傅聿深起身,“嗯,刚醒,你们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麽问题。”
医生戴上听诊器,“好,麻烦傅先生让开一下我们给傅夫人检查一下。”
浅蓝色的帘子隔绝了祁念和傅聿深的视线,医生熟练的给她做各种检查。
“医生。”
穿著洁白白大褂的医生马上俯身,“傅夫人,您有哪裏不舒服吗?”
祁念摇头,“我昏迷了多久?”
“傅夫人,您昏迷了三天三夜,不过没什麽大碍,只是体力过度透支和受到惊嚇,不会有后遗症,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
普通话並不熟练的医生滔滔不绝说著自己的专业判断。
“嗯,谢谢医生。”
“不客气,不客气,”医生頷首,语气谦卑恭敬,“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他们医院都是傅氏投资的,这位更是傅氏的正牌夫人,他哪裏受得住傅聿深夫人的一句谢。
“傅聿深在这儿多久了?”
医生想了想,“夫人,您睡了多久傅总就在这儿待了多久,期间老夫人来过一次劝傅总休息一会儿,她留在这守著您。”
“可老夫人怎麽劝说傅总都不离开,最后还让人把老夫人送回去了。”
医生哪裏见过那麽大的阵仗,当时傅聿深抱著祁念来医院。
整个医院的院长、主任、各科室的医生全都在急诊门口等著,傅聿深站了多久他们就陪了多久。
还好最后夫人没事,不然傅聿深肯定会让他们全都滚蛋。
祁念垂下眼帘,这麽久多没有休息难怪那麽疲惫。
帘子拉开,医生和傅聿深说了一下祁念的情况就带著护士离开,屋中又恢复安静。
傅聿深倒了杯温水拿到祁念面前,“念念渴不渴?”
嘴巴確实很干,嘴唇像是快要裂开一样,轻轻点头,傅聿深小心翼翼扶著祁念起身,杯子有喜欢,她小口小口喝著。
“傅聿深,”祁念秀眉轻皱,歪头不再喝水,“我已经没事了,快去休息啊。”
傅聿深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轻轻將佯装生气的女孩儿搂入自己怀中,“再陪你一会儿我就去休息。”
祁念抿唇,脸颊紧贴著她滚烫的胸膛,“真的?”
“真的,”傅聿深低头亲吻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真的,我不骗你。”
“傅聿深,宋辰呢?”
傅聿深眸中的温情褪去取而代之的冰冷寒霜,冷倦的眉宇间多了一抹厉色,“在他该在的地方。”
祁念抬眸,苍白脸上露出隱隱担忧的神色,“傅聿深…你別做不值得的事…”
傅聿深挑眉,他按了按祁念的肩膀,“放心,我不会影响我们孩子政审的。”
祁念一时语塞,后来一想確实是自己多虑,傅聿深不是冲动的人,肯定不会做出什麽出格的事。
“傅聿深,你知不知道宋辰他…”
“我知道。”傅聿深语气平淡,“我知道他喜欢南茉。”
可他没有想到宋辰竟然疯到这个地步。
祁念微微一怔,傅聿深竟然知道。
“对不起,因为我的疏忽才让宋辰把你带走……”
“傅聿深。”祁念打断他,没再听他的道歉。
“不说说你和唐南茉的事吗?”
傅聿深握在她肩膀的手微微收紧,屋中落针可闻,只能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
叹息一声,傅聿深低沉的嗓音响起,“南茉妈妈和我妈妈是好朋友,我们从小就认识。”
“我小时候和妈妈经常在香港,她来找我玩,就是那个时候她认识了宋辰。”
“妈妈去世以后,我在柏林因为学业和傅时薇的病忙的不可开交,那段时间我和南茉很少联係,反倒是宋辰经常和她在一起。”
“南茉大学选的港大,宋辰也一直在香港,说起来,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比我长多了。”
“后来……”傅聿深顿了一下,將怀中的人搂紧几分,“念念,死者为大,我答应替她守住秘密。”
怀中人没有回应,傅聿深心下一紧,他怕祁念心生间隙,赶紧低头看她的表情,却发现小姑娘用一种特別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没有一秒傅聿深就知道祁念在想什麽。
他哭笑不得,捏了捏祁念小巧高挺的鼻尖,“我没有被戴绿帽子。”
“哦。”
傅聿深眯眼,祁念那副表情明显就是不相信他说的话。
修长手指轻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就吻上女孩儿柔软香甜的唇,唇齿相融曖昧横生。
祁念推搡著他宽厚的肩膀,门外走廊传来护士走路的声音,万一她们推开门,她还要不要见人。
可身前的男人纹丝不动,平常她就拗不过他,更別提生病后浑身无力,蜉蝣撼树不过如此。
趁著换气她赶紧软声求饶,“我信,我信。”
傅聿深喘著气,语气认真庄重,像是对某种信仰宣誓,“我喜欢你,不容任何质疑。”
祁念眸光颤动,很动听的情话。
“所以,除了你没有人有资格给我戴绿帽子。”
祁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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