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男人转身离开。
厉景川看了一眼强压著眼泪的黎月,大步地走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肩膀:
“放心。”
“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在救援云默和念念的路上。”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云默和念念也不会陷入到现在这样的危险之中。
身为父母,他们能为孩子们做的不多。
但能做到什麽,就应该拚尽全力。
很快,白洛已经將车备好了。
是几辆加了配重的越野车。
因为害怕路上遇到危险,车上所有的紧急情况需要的工具和补给,全都一应俱全。
厉景川还穿著之前在蒋善融车祸现场沾染著血跡的衣服,就直接拉著黎月上了车。
他以前是个有洁癖的人。
现在,他甚至连衣服都不愿意换了,只为了能早点追到白芙柔,见到云默和念念。
车子启动了起来。
狂风骤雨中,几辆越野车的车队在城市的马路上孤独地疾驰。
坐在车子裏,厉景川紧紧地握住黎月没受伤的手:
“放心。”
“极端天气我们遇上了,白芙柔也逃不掉。”
“从榕城到老家要四五个小时的车程,白芙柔现在肯定也在路上。”
“我们能追得上的。”
黎月点了点头,默默地將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谢谢厉先生的安慰。”
厉景川的手尷尬地停在了原处,手指还保持著握著黎月的手的姿势。
男人的眸色微微地变了变。
他抬眸,看著黎月的脸,“我不是在安慰你,我是在安慰我自己。”
黎月闭上眼睛,苦笑,“厉先生也担心我的孩子吗?”
她说的,是“我的孩子”,不是“我们的孩子”。
厉景川的心下紧了紧。
他眸色复杂地看著她,“当然了,他们也是我的孩子。”
“可是厉先生以前从未在乎过他们。”
不给孩子们医药费。
云默手术后,他一直陪在白芙柔身边。
甚至,在云默手术后的两个月裏,他从未到蓝湾別墅去看他一眼。
这次也是。
他的確没有骗她,没有將孩子们送到了那个封闭式的青少年教育中心。
但......
他没收了孩子们的通讯工具,让厉老太太带著两个孩子,回了他的老家。
一个连信号都很难收到的地方。
从上车开始,她就一直在给厉老太太的手机打电话。
可一直都是没信号的状態。
无法联係到云默和念念,不能確定白芙柔的位置。
满心的焦急和担忧,让黎月没有办法冷静,更没有办法不去埋怨厉景川。
女人的话,让厉景川的心脏狠狠地沉了下去。
半晌,他別开脸看著车窗外:
“我从来没有不在乎过他们。”
“不管是云默念念,还是过世的云屿,我都从未......”
“是吗?”
黎月挑唇冷笑:
“那厉先生不如趁著这个机会给我解释解释。”
“为什麽你要在云屿出事没多久,就找到了新欢,还和白芙柔同居?”
“再解释解释为什麽云默做了人生中最关键的那个手术的时候,你却在全程陪著白芙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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