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两道身影从自己的寢宫中出来,然后消失在黑夜之中。
秦繆听见520告诉她男主偷偷的去见了女主一点都不意外。
男主知晓在重华阁发生的那些事情之后,怎么可能能够忍住不去安慰女主。
而且男主现在肯定已经是將这笔账暗暗地记在她的头上了。
只是现在就將账记在她的头上又如何。
他现在羽翼不丰,非但不敢动她,还只能是装作一切什么都不知晓地討好她。
她可就喜欢看男主那种心中恨她但又除不掉她的样子。
重华阁,摘星楼。
鍾韞坐在二楼的窗边煮茶。
方纔沐浴过,墨发如瀑披散在肩头。
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灰白色的宽袍寢衣。
脑海中没来由地突然想到了今晨秦繆对他说的话。
不忍嗤笑了一声。
她身爲贵爲皇后,怎么可能披夜前来这重华阁呢?
她今晨所说不过是一句笑言。
她小时候还没传出她是天生凤命之前,就爱说些捉弄人的话,做些捉弄人的事。
那时他还未被国师收爲弟子。
鍾家也尚在。
“鍾韞哥哥还是相信我回来,所以,在这裏烹茶候客。”秦繆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鍾韞的身后。
鍾韞转过身,眼神中带着惊讶。
“你怎么来的?”
而且竟然还没有惊动重华阁中之人。
要知道重华阁中守卫可不少,而且他手下之人的武功更是不凡,她一个弱女子,是怎么躲过这一路的守卫前来的?
“鍾韞哥哥不用担心,我自然是有我的方法。”秦繆笑着道。
她不过是將在上个世界裏获得的积分,全都点在了武力值上。
打算做谋朝篡位的事情,自己没有点自保能力这是怎么能行的呢?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怎么將这位国师大人拉入自己的阵营。
他的人她要,他的权势,她也要。
“你深夜前来,若是被旁人发现,会给你自己和秦家带来什么样的灾祸你可知?”鍾韞话语中带着慍怒。
“鍾韞哥哥还是先將面具取下在跟我说话吧,这般看着我总觉得不自在。”秦繆自顾自地在鍾韞的身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可真是。”鍾韞起身,將窗关上,招来了摘星楼中的手下,让他们四散开来探查是否有异常。
“我本以爲娘娘今晨的只是一句玩笑话罢了。”鍾韞如秦繆所愿取下了面具,放在一旁。
“本宫从不说玩笑话。”秦繆说道。
“呵。”鍾韞冷笑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从前之事语气嘲讽。
“娘娘冒险前来,总不是爲了和臣敘旧吧?而且鍾韞早就死了,如今只剩下国师寂云。”
“本宫近日总是在想当年先国师给本宫的那句批命,若不是先国师的那句批命,本宫如今还会在这深宫之中吗?”秦繆像是变戏法一般,不知道从何处掏出了一瓶酒来。
倒是不嫌弃的直接倒在了茶杯裏。
还擅作主张地將鍾韞茶杯裏的茶泼在了地上,满上了酒。
“陛下待娘娘不是爱重有加?”鍾韞盯着杯中的酒道。
“爱重?不过是图我秦家之女‘天生凤命’的身份罢了?哪有什么真心?”秦繆脸上露出落寞又嘲讽的笑。
鍾韞低头,端起茶杯,默默无言。
因爲当年这个“天生凤命”的传言,正是他证实的。
当年他师父曾是一次宴席醉酒之后,对着秦繆说出了“贵不可言”四个字。
但是爲了不引先帝猜忌,秦家纔將这话改成了“贵不可言是天生凤命”,让人將重点放在这句话的后头去了。
而他作爲当时跟隨师父一同赴宴的弟子,在师父闭关之后,证实的话,自然只能交予他来说。
他便也私心隨了秦家的说法。
她这般,是在怪他们当年给的那句话吗?
不过,的確若是不是当年师父的酒后失言,她也不必非要进宫,被困在这深宫之中。
“当年之事,我和师父都应该要向你道歉。”鍾韞望着秦繆道。
“娘娘有什么需要用到臣的地方,臣会尽力满足娘娘。”
秦繆勾起了脣角,她等的就是这样一句话。
所以说啊,这人不能够道德水平太高,不然就很容易被pua啊。
但嘴上却是说:“要怎么满足本宫?莫不是你还能替本宫另外找个真正爱本宫疼本宫一心只有本宫的夫婿?”
鍾韞端着杯盏的手又顿了顿,然后放了下来。
“娘娘,这般行径是秽乱后宫。”鍾韞十分冷静的提醒道。
秦繆深深的嘆了口气:“果然这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鬼,先前鍾韞哥哥才说了有什么需要你的地方,你都会满足本宫,但下一刻却又说了变卦的话。”
“果然男人的嘴,都是不可信的,都是骗人的。”
秦繆直接满饮了杯中的酒。
“娘娘,除了此事,其他事情臣都会想办法替您达成的。”鍾韞那张清朗绝尘的面庞上是一脸无奈。
“此事,是万万不可的。”
情之一字是不能勉强的,即便他是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没有办法去找到一个能够一心一意爱着她的人。
即便是能够找到这样的人带进宫中。
那也很难瞒得过后宫这么多双眼睛。
当今陛下的野心和控制慾不比先帝少,甚至意图更大,若是因爲这些事情被他抓到把柄,这不仅对於秦繆秦家还有国师一脉来说,都会是大的灾祸。
所以此般,是万万不能的。
“行吧。”秦繆一副勉爲其难答应的样子。
“其他想要的,我暂且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来告诉鍾韞哥哥。”秦繆说道。
“娘娘还是唤我国师更好。”鍾韞道。
“不。我喜欢。”秦繆一张脸突然凑在了国师面前。
“叫你鍾韞哥哥,那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而叫你寂云国师,那你就是天上人,离我太远了。”
秦繆突然闭上了眼睛:“哥哥身上真的好香啊,我甚是喜欢这个香味。”
“之前制的香已经没了,等臣下次制了,再想办法送与娘娘。”鍾韞往后退了退看着秦繆道。
“那我就等着鍾韞哥哥给我送香了。”
“不过这般,我们算不算私相授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