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子的门大开着，门边的传达室內，从窗户看裏面也是经过了一番挣扎，乱七八糟的东西摔得到处都是，窗户上被雪花糊着看不太清楚，也不是很好的感觉。
开车进去，沿着主干道往前，最前面两侧是类似於办公楼之类的建筑，再往前就能看出来应该是车间之类的，单一层的，很大。
“你的队友是在哪裏？”黎鈺问。
於洋有点磕巴：“我，我也不太清楚……走的时候他们还在外面，说是会去厂子裏面避一避等我过来，不知道是不是还在裏面……”
“有没有约定什么信号？”林银银突然问。
於洋一愣：“啊？信号？没有啊？”
林银银垂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好像自言自语一样道：“应该设置好信号纔对……”
於洋解释：“当时情况危急，丧尸羣围攻，將我们分开了，队长隔空喊让我回去搬救兵，因爲我距离丧尸羣最远……”
他沮丧地自言自语：“如果当时距离丧尸羣远的是其他人就好了，一定不会像我这样搞砸……”
林银银微不可察皱眉，问：“他们应该会给你留下標记吧，你们队伍也没有吗？”
於洋搓了把脸，脸埋在手掌心中间，过了一会儿闷闷说：“有的，就是箭头表示去向，在尾巴上会加个圈，代表是我们队伍自己画的。”
徐海星通过对讲机將现在的情况给池书意那边讲了，良久，那边就池书意回过来三个字：“下车搜。”
言简意賅。
两边车上的人一车去裏面往外面搜，一车从裏面往外面搜，遇到丧尸能干掉干掉干不掉就跑，不浪费时间。
“如果这裏还搜不到，那么我们就打道回府。”
池书意在对讲机裏说了这么一句，那辆车已经朝着厂子的尽头开过去了。
於洋茫然中又带点忐忑，转头问徐海星：“你们团长是不是生气了？”
林银银微笑安抚：“没有的事，她大概只是恼火这次任务做成这样子，不太好看。”
“哦……”於洋有点懵懂，但是也没有再说其他的了，焦急地看窗外。
黎鈺在后视镜中看了眼林银银，她也转头看着另一边的窗外。
两边搜查下来人是没见着，丧尸倒是爆了不少，两拨人在厂子中间匯合，摇摇头表示没有收获。
於洋神色一黯，他们不仅没见到人，就连他说的標誌也没见到，要不然就是全军覆没，要不然就是压根没进来厂子裏面。
“回吧。”
池书意说着转身上车。
其他人同情地看看於洋，各自上车。
这次是简温言开车在前面带路，黎鈺跟上。
徐海星在副驾驶嘖嘖有声：
“看开点吧兄弟，不是我吐槽你，团队的通讯器全部都坏了送去检修，爲什么不换了新的再出任务？结果好死不死就被冲散联系不上，你们这点儿也够背的了。”
黎鈺开着车，指尖在方向盘上轻点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一次暴风雪的强度已经完全超出了预料，一直到中午时分，风雪也没有丁点儿想休息一下的意思。
大伙儿在高速路边停车暂时休整，喫点东西换人开车。
风雪太大不敢开快，如果不小心错过了换路的牌子又得绕路。
费时费力还费油。
事实上，油已经不多了，堪堪够返程的。
几个人集中在一辆车上短暂开个会，將剩下的一桶油分了分加好油，继续出发。
徐海星换了黎鈺开车，跟着前面车，前车池书意接了手，开了双闪，给后面方便看清。
“说实话这次的任务贼憋屈，就觉得哪儿哪儿都不顺。”
池书意握着方向盘仔细看路，雨刷器还要时不时启动一下刮掉挡风玻璃上面的积雪。
可惜大雪和低温让雪花拍在玻璃上之后很快就会冻住，就算频繁擦玻璃也无济於事，玻璃的清晰度还是越来越低。
“这样下去不行，”王子毅担心，“开不起来速度还耗油，这裏地势空旷，有什么问题咱们也方便应对，要不然就先停下等雪停吧？”
池书意沉吟片刻：“不知道爲什么，我总是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王子毅道：“可能是这次行动不太顺利的原因？”
她摇摇头，示意王子毅通知后面停车。
“又停车？”徐海星的声音通过对讲机有点失真。
两辆车靠近路边缓缓停下来，池书意熄了火，但是照旧开着尾灯，徐海星也效仿。
虽然不太可能，但是如果后面还有经过的车辆如果没有看到他们撞上就不好了。
“不走了，等雪停。”
池书意通过对讲机讲完，將对讲机扔在一边，仰头一闭眼陷入沉思。
副驾驶上简温言看着她的侧脸，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一样。
有一种可能性呼之欲出，但是实在是逻辑不通，所以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推断到底是哪裏出了问题。
“王哥，当时我们在楼梯间被围的时候，你站在哪裏？”池书意突然问。
王子毅一愣，想了想，说：“当时太混乱了，我不记得是不是一样，我们在上楼的时候我是跟在於洋后面的。”
简温言原本靠在座椅上发呆，闻言坐直了，回头看王子毅，那眼神裏的意思明明白白的：你確定？
“也就是说咱们上楼的时候於洋是在你前面，然后后面发生混乱的时候你就不確定了是不是？”池书意问。
王子毅点头：“对，是这样。”
池书意皱眉，长嘆：“还是说不通啊……”
“他们的情报是先於c市事件的。”简温言突然说。
王子毅不解。
“这就是问题所在……”池书意自言自语，“按照时间来看，他们关於內鬼的猜测是先於我们离开c市之前的，所以a市那边纔会派人追上来告诉我们w市这边没有问题。”
王子毅想了想，是这样的顺序没错。
“一进来康兰就很配合，而且他真的看不出是別有用心的样子，但是於洋这个任务真的哪哪儿都不对劲，所有倒霉的事儿都是卡得刚刚好。”
池书意开始自言自语地捋自己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