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巳带著人走进巷子裏却发现眼前空无一人后就知道自己上当了,连忙转身,却被身后的一个冰冷的东西抵住了脖子。
他当即大喊侍卫名字,头顶却跳下那中年男人缠住了他的侍卫。
他早已嚇出一身冷汗,结结巴巴道,“我……我可是当今二皇子……你別冲动……杀了我可是要诛九族的……”
身后低沉的声音响起,“杀人越货,这也就是皇家的礼仪?”
寧巳心虚不已,“谁谁说的?我何时杀人越货了,我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想给我点教训,因为我耽误了殿下您討好美人?”
“谁让你故意和我抢的……你一大男人要花做什麽……”
“殿下可以用它討好美人,在下也可以。”
身后那人的声音带著淡淡的寒意,“这天下可不是所有人都得听殿下您的。”
寧巳察觉到脖子的力道加重,顿时心头大惊,“好汉救命——”
“住手!”
巷子外秦观月匆匆赶来,引得几人都是一怔,侍卫趁机摆脱中年男人的纠缠,一把夺过了寧巳。
二皇子嚇得一身冷汗,转身就要发飆,却发现身后那人手上举著的竟是把扇子,当即破口大骂,“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拿把扇子威胁本殿下!”
那青年背对著秦观月,刷的一声打开扇子,淡淡回道,“玩笑而已,在下不知一把扇子也能嚇到二殿下,抱歉。”
“二殿下生性率直,却无害人之心,还请公子莫怪。”
秦观月看著眼前这人的背影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迟疑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射余来使白禪,见过秦少师,襄未女帝。”对方收了折扇,缓缓转过身来。
眼前的青年不过二十出头,面容却十分白皙,五官干净利落,眉眼间是世家的从容沉稳,一身深蓝锦衣儒雅贵气。
那双眼睛漆黑深邃,看得秦观月心头一怔,总觉得在哪裏看到过。
射余麟世子,天榜排名十八,倒也算得上个人物。
秦观月弯腰一礼,“原来是麟世子,久仰大名。”
寧巳闻言便知惹了祸,当即道,“原来是世子啊,我这是认错了人了……”
白禪也不拆穿,微頷首,“误会而已,我也有不到之处。”
寧巳见他態度不错,小心翼翼试探道,“那花……”
“花是用来送人的。”白禪说。
寧巳沉默了。
“射余世子果真年轻有为,相貌俊朗,这麽好的相貌怎麽藏著掖著的?”
一旁的萧明泱笑吟吟地问了句,“千裏迢迢来了大羲,怎麽没去皇宫呢?”
这话问得直白,连寧巳都有些尷尬。
白禪却显得十分从容,“大羲风土人情皆不同於射余,在下自小未曾出过射余,便想先游览一番再入宫覲见,不想今日巧遇少师女帝与二殿下同游,倒也不失为缘分。”
他说完这话便示意身后隨从將掌中莲送到了她面前。
“既是有缘,这掌中莲在下便不夺人所好了。”
“……”
寧巳气得差点心梗,我方才拚命跟你要你不给,现在你当著我的面送给我要送的人?!
秦观月也有些意外,“……送给我?”
白禪点头,目光温和地看著她,“若我没听错,是秦少师想要这株花。”
秦观月摇头拒绝,“多谢世子好意,只是此花异常珍贵,恕在下不敢收。”
白禪似乎並不惊讶,听到她这麽说也没勉强,让隨从退了下去。
倒是那隨从偷偷抬眼扫了秦观月一眼,眼裏闪过一丝怪异。
白禪打量了眼她身后宫女捧著的锦盒,问了句,“几位可是要回宫去?”
秦观月並不想和他一起入宫,便推辞道,“难得出宫,我们还要再逛逛。”
白禪闻言一笑,“那正好,我也想逛一逛,不知少师可愿为我做一做向导?”
秦观月:“……”
寧巳忍无可忍地挡在二人中间,怒道,“不愿意!”
“我问的是秦少师。”
“她也不愿意。”
白禪偏头看向秦观月,见她沉默,弯了下嘴角,“那便告辞了。”
说完便带著隨从离开了这条巷子。
萧明泱若有所思地看向秦观月,“我怎麽觉得他对你有点意思。”
“……”
秦观月没理她,转身走出了巷子。
寧巳立刻跟上,问她们想去哪儿玩,他可以带路。
萧明泱却懒懒地打了个嗬欠,表示要回宫睡午觉去了。
秦观月也没说什麽,看著她和小七往皇宫走去,目光若有所思。
“怎麽了?”寧巳疑问。
“没事。”
秦观月抬头看了眼有些阴沉的天,“就是这天看起来要下雨了。”
寧巳也跟著仰头看了眼,“听太常寺说最近要下雪了,估计就在这几天,你是不是觉得冷?”
他说著就要脱自己的衣服给她穿,秦观月连连拒绝。
对面的街道角落处,一袭蓝衣的白禪目光深沉地看著这一幕,表情十分不好看。
他身后的中年人满脸无奈,“您这又是何必,就不怕人真被那二皇子给抢走了?”
“我们冒著生命危险来不是为了这种小事的,况且……”
白禪语气平缓,“她是寧昭的人。”
中年男人不以为然,却也没反驳,只捧著手裏的花问,“那这花怎麽办?”
“扔了。”
“……真的?”
“……”
“那我这就扔了?”
“等等。”
白禪转身喊住他,皱著眉道,“先放著吧。”
中年男人毫不意外地停下了脚步,心说他就知道,他们三少爷从小就口是心非,嘴硬心软,怪不得夫人一直担心三少爷娶不上媳妇。
林府,梅苑。
瑶雀漫不经心地拨弄著琴弦,问对面的男人,“东西没给我送乱吧?”
“盒子上写了姓氏,不会弄错。”林鸿倒了杯热茶放到她面前。
瑶雀端起来喝了口,皱了下眉,“我不喜欢喝甜的。”
林鸿隨手替她擦去嘴角沾著的茶水,“天干暖身,喝一点腻不死你。”
瑶雀拍开他的手,讥誚地看著他,“对我这麽好做什麽,还真指望我给你生孩子不成?”
林鸿从容回道,“自小带孩子带腻了,不想带了。”
“林倾听到了又要说是我挑拨你了。”
瑶雀懒洋洋地托著腮,目光盯著那梅花树发呆。
“进屋吧。”
“林大公子,谁家赏梅在屋裏赏?”
“我让人把后院暖阁改了下,坐在裏面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梅花。”
“……”
瑶雀无言以对,只好实话实说,“懒得动。”
林鸿毫不意外,直接上前將人拦腰抱了起来,问了句,“是懒得动还是腿疼?”
一旁的下人早已见怪不怪,低头收拾著东西。
瑶雀窝在他怀裏皱眉,“松手。”
“最近长胖了。”
林鸿抱著她边往后院走,边说,“终於见到了萧明泱,为何连句话也不说?”
瑶雀一下安静了,懒洋洋道,“没什麽好说的。”
“既然没什麽好说的,又为什麽答应去太清殿献舞?”
“你这是在跟我生气?”
林鸿抱著她紧了紧,“你这麽重,若你真的瘫了,我也不是很愿意整天这麽抱著你。”
“真的?”
瑶雀伸出胳膊抱住他的脖子,凑近了他的脸问了句,声音不似平时的清悦,而是低低的深沉。
林鸿不自在地咳了声,“別闹。”
瑶雀噗嗤一声,埋在他胸口闷笑起来。
林鸿无奈地摇摇头,低头蹭了蹭怀中人的发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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