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动作非常的粗鲁。
柴进皱眉头望著他:“感谢你引荐,但並不代表你可以在我面前无节制羞辱。”
“给我把手给让开。”
那头寂元一看柴进有火气冒出来了,赶紧走了过来。
保鏢本能挡寂元,但寂元直接一手打开。
行家出手,內行人一接触就懂。
寂元就这麽看似轻轻一打,那保鏢竟然打了个踉蹌,差点倒在地上。
其他保鏢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赶紧围住了寂元。
气氛骤然死寂。
青年被柴进这麽懟了一句后,火冒三丈。
你是求我来引荐的。
现在对我这態度?
你们內地人都这麽拽了吗,都这麽不懂礼数?
当即开口:“麻烦你回去告诉曾晓丹,以后…以后……”
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无意中与柴进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那刀锋般的眸子,如瞬间刮进了他的心脏。
这话竟然没有说下去。
“以后什麽?”一直未曾说话,严肃的李泽抬头望著青年开口了。
青年赶紧低头恭维:“对不起李公子,我错了。”
“退下,丟人现眼的东西!”李公子有些火气。
青年额头细密的汗珠马上冒了出来,赶紧赔罪著后退。
等他走了后,李泽对柴进的態度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带著微笑,起身主动朝柴进伸出了手:“抱歉,刚在想一些事情,心情不是很好,故而对你的態度有些冷漠了。”
“请问,你是?”
柴进今天是过来办事的,不是过来斗气的。
看对方態度有所改变,笑著和他握手了下:“中浩集团柴进。”
“中浩集团?”李泽脑海裏过了一遍这个名字,但一时半会没有想起来。
但不当回事,招呼著柴进重新坐下:“你,是为了最近长河实业股价而来?”
“刚你话的意思是什麽?能解释下吗?”
这下,两人的话题打开了。
李家三子是一个很独特的存在,柴进昨晚在宾馆的报纸上就看到了一则狗仔队的报道。
李家老爷子第一任老婆,张明阅90年死的很蹊蹺。
毫无征兆的就在房间裏去世了,当时就有很多无事生非的狗仔队开始跟踪报道。
李家內部的一些事情开始一点一点被曝光出来了。
张明阅不是死於谋杀,而是自然死亡。
长期病重在床,但无人关心。
唯独只有三子李泽会坚持每天和他通电话告慰。
后来张明阅死了后,就有狗仔队挖掘出了三子李泽的动態。
死后没几天,李泽就搬出了李家,並且几年不归家在国外生活。
哪怕是回港城了,他也住酒店裏。
由此可见,因为张明阅的去世,李泽和李家老爷子之间是有裂痕存在了。
柴进一直不信李家老爷子会去做空自家企业的股票。
唯一有可能的是他的几个儿子。
而几个儿子当中,李泽是唯一和老爷子有裂痕的。
加上李泽亲自在报纸上主动曝光过李家企业內部的事情,故而柴进怀疑到了是他在和自家家族企业过不去。
刚柴进摊过去的两则报道。
第一篇是关於李家老爷子准备捐助给港城大学教学楼的事,捐助的大楼被命名为了张明阅楼。
第二篇是关於李家股市的报道。
所以李泽才会被戳中了心事,故而態度冷漠。
短暂的接触后。
柴进从他们家族几个儿子的家产继承层面,去剖析了他现在的处境。
李公子看似很平静,但额头上分明有汗珠子冒了出来。
明显,他也开始觉得,自己成了他二哥手中的一把刀。
看似在为他出心裏的那口怨气,然后帮助他做空李家股价,从中获取巨大的发展资金。
实际上是背后推波助澜,成功的引起李家老爷子反感,最终在继承家产上去除掉他的名字。
豪门恩怨,不管哪个年代都是这般狗血。
尔虞我诈,家人不像家人。
两人开始深入交谈。
这头,青年原本以为李公子要不了多久,肯定又会把这个无礼的內地人给轰走。
万万的没有想到,李公子居然和他聊的这麽深入。
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前往加那大的登机时间。
在李公子身边这麽多年,何时见过他这麽愿意和一个同龄人交流?
不由的感觉一阵尿意十足。
然后望著重新坐在边上桌子的寂元。
吞了吞口水,带著討好的诌媚坐下:“兄弟,你这真和尚啊。”
寂元礼貌性的打了个佛家手礼:“师从五台山,护山武僧。”
“你有事?”
青年赶紧道:“刚刚的事情抱歉啊,我没有搞明白是怎麽回事,无礼了。”
“可以谘询个事情吗?”
“什麽事情?”
“你老板,这个柴老板是什麽来路?”
“你去问曾律师不更好吗?”
“嗨呀兄弟,话不是这麽说的,我有眼不识泰山了,曾律师也没有跟我讲清楚,只是说內地来的一个很要紧的朋友让我引荐一下,我就引荐了。”
“帮帮忙。”
寂元看了看那头的柴进。
他和刘庆文不一样。
若是刘庆文遇到这个问题了,肯定会把柴进给吹捧上天,一直到震出他人之粪便及耳屎才罢休。
寂元大师是內敛的。
所以很是低调的打了一个手势:“抱歉,没有进哥的允许,我没法告知。”
说完冷冰冰的,不再搭理青年。
青年面色很是难堪。
再望了望那边已经聊的哈哈大笑的二人。
心裏更是忐忑。
这他娘的都是些是什麽事情啊,我好心引荐的人,最后被我给得罪了。
做了好事得不到回报,还生怕这人会在李公子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导致自己失业。
又只能静静的等著。
柴进身上有股子很强的魔力,或许是因为他面少心老的缘故。
只要他愿意,总能在和別人交谈几句后,把气氛给弄的非常好。
这聊,就直接到了下午三点多。
最后,李公子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
苦笑了下说:“原本我是打算一点鍾回加那大的,看来只能推后了。”
柴进笑了笑:“抱歉,耽误你事情了。”
“那咱们说的事情?”
李公子深吸了一口气:“我该感谢你今天过来警告我,如果不是你警告,或许我会出事情。”
又主动拿出了一张名片:“这是我电话,柴老板您也给我留一张,以后我们多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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