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怎麽,是又要吐,还是又要尿?
怎麽又来了?
她什麽时候说过要送给他……
鹿之綾忽然记起来姜浮生在李明淮面前说过的话,这家伙为了不让李明淮对她动心思,说她挣钱就是为给老公买礼物。
薄妄居然一直把这句话记著。
那她以后还能不能买东西了?
她看向薄妄深邃的眼,保持微笑,“你喜欢吗?”
赶紧说不喜欢,求求了。
“一辆老古董,上路都难,你觉得我会喜欢?”薄妄不屑一顾。
太好了。
鹿之綾假装失望地笑笑,“这样啊,那好吧。”
“退了。”另外买礼物送。
“不行!”鹿之綾不假思索地道。
“……”
薄妄幽幽地盯著她。
“那个……”
鹿之綾站在车前,绞尽脑汁想了几秒,道,“谷导对我大哥的误会已经解开,我想著她可能会想要这车留个纪念,万一她开口,我送给她好了。”
闻言,薄妄左右动了动脖子,动得变態又性感,缓解完久坐的疲累后,他才状似隨意一般问道,“你是说,你挣钱也可以给別人买礼物?”
是啊。
不可以吗?不是很正常吗?
难道挣一辈子的钱只给一个人买礼物吗?
鹿之綾心裏想法一大堆,到了唇边只剩下温和,“不是,我想著买都买了,退回去也没必要,我再挑別的礼物送给你,好不好?”
“那你送,我看她有没有命享。”
薄妄低头抚过腕上的佛珠手串低笑一声,语气听起来没什麽喜怒。
但鹿之綾清楚,他心情已经不太好了。
“……”
一辆车而已,至於吗?
封振和姜浮生站在后面担忧地看向她,这怎麽办?
“那我不送了,我自己留著。”鹿之綾说什麽都不肯退,嘴唇抿出一抹倔强。
“……”
还真是坚决。
薄妄看著她,眼底掠过一抹阴冷,还没发作忽然想到一件事,“你上次去展览馆就是为买车?”
鹿之綾点了点头。
果然。
薄妄眼中的阴戾少了一些,起身道,“行吧,就看在你差点丟了命的份上。”
收就收了吧,反正房子大,放得下。
“……”
鹿之綾茫然,嗯?什麽意思?
一个小时后,鹿之綾坐在帝江庭顶楼的房子裏,单手托著下巴看向停在大厅裏像件展示品一样的摩托车,思绪极其凌乱。
她不明白。
十分的不明白。
怎麽她收集的东西一样样就都进了薄妄的手掌心呢?
这等离婚的时候,他会还给她吗?
鹿之綾坐在地毯上,越想越头皮发麻,不禁叹了一口气。
她和薄妄之间,怎麽越发展越像是一笔烂账?
“老子已经收了,你叹什麽气?”
一道阴影笼罩下来。
鹿之綾抬起头,就见薄妄站在那裏阴惻惻地盯著她,“还舍不得了?”
她要说一句舍不得,是不是得血溅当场?
“没有呀。”
鹿之綾微笑著抱起旁边的精致盒子,“我买了一些很好吃的糕点,有桂花糕、海棠酥、荷花酥……你吃吗?”
薄妄在她身边坐下来。
鹿之綾握起一个造型雅致的海棠酥喂到他唇边。
薄妄张开嘴咬了一口,满嘴甜腻。
“怎麽样?”她期待地问道。
他盯著她唇畔的笑容,直勾勾的,“还行。”
“那再吃一点。”
鹿之綾继续喂他吃糕点,一双漂亮的眼始终带著柔软的笑意,“吃完再练会字吧?我看你已经矫正很多之前的错別字,离3000认字量越来越近,比我想象中的速度快好多。”
以他的能耐,只要扎实好文化基础,一般的暗亏就不可能再吃。
“你一天到晚的彩虹屁怎麽这麽多。”
薄妄单手撑在她的身后。
“哪有,我是实话实说,你真的很厉害。”鹿之綾一脸崇拜,把最后一点海棠酥也喂进他的嘴裏。
薄妄咬过去,顺便含住她葱白的指尖,黑眸幽深地盯著她。
鹿之綾指尖一麻。
又来了。
果然,下一秒,他把她往后放倒,她软绵绵地躺到地上,枕在他放下的手臂。
她几乎能感觉到他手臂肌肉的賁张。
他低下头来吻住了她的唇,带著浓烈的占有欲,就好像是在描绘一件自己的画作……
“……”
鹿之綾睁著眼,慢吞吞地回应。
海棠酥的香腻在唇齿间扩散开来。
从季家婚礼回来以后,他好像就变得非常喜欢亲她,好端端的讲著公事聊著天,他也会突然亲下来。
他吻向她的脖子,舌尖舔舐,温热的呼吸带著色气游走在她的每一寸皮肤。
鹿之綾不自在地绷紧脚背,“薄妄……”
出口的声音有些破碎。
薄妄埋在她的颈间闷笑,“怎麽,是又要吐,还是又要尿?”
“……”
鹿之綾认真地想了下这道选择题,还没说便听他道,“搬我房间去。”
“不要。”
她立刻拒绝,不住一个房间就够可以了,住到一起孤男寡女太容易擦枪走火。
薄妄抬起头颅,脸色有些沉。
鹿之綾脑海中飞快地划过一堆的说辞,最后温声道,“薄妄,你这是给我得寸进尺的机会,离你太近我怕我以后会黏著你不放,被你拋弃时尊严全无。”
他跟季竞这种圈子的人,最怕的就是女人缠著。
“……”
薄妄低眸盯著她,嗓音喑哑地像在故意勾人,“你还想黏著不放,床都不敢上的人怎麽黏?”
“那是因为我现在很清醒,但如果你给我幻想的空间,我就不能一直保证了。”她道,“你不也怕我动更深的心思麽?”
既然怕,还是分开点距离比较好。
他勾唇,“你幻想什麽?”
“当然是幻想你会愿意和我过一辈子,白头偕老。”她说,
一辈子麽?
薄妄的眸色凝了凝,有些走神。
他没想过什麽一辈子,日子过到哪算哪,死在哪天都不知道,还去做那麽久的规划?
“你没想过对吗?”鹿之綾捕捉到他的每一分情绪,她自嘲地笑了笑,“所以,请你给我一点可以尊严退场的余地吧。”
又是这种话。
陪他的时间有限。
知道什麽时候该走。
这些话怎麽越听他越不爽。